“见了长辈却不知道问好,哪里来的野丫头?”那老妇人冷着一张脸。
程悦宁隔着周越看过去,正好对少她轻视的目光。
“妈,弟妹第一次来,不认人很正常,没必要苛责吧?”周越回身看过去。
谁料傅老太也丝毫不给她面子,冷哼一声:“结婚这么久却不来拜见长辈,也是好意思讲出来的理由?”
“人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可好,长辈也不见一面就给男人领了证,领证就领证,这么久了,也不主动来见长辈,我这三番四次的终于把人请过来了一见才知道,还真是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忽然“啪”的一声巨响打断了。
众人吓了一跳,都猛地看过来。
傅淮之旁边摆着的一个古董花瓶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哎呦,”傅老太喊了一下,“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明清时期的花瓶!你怎么能把它碰倒了?”
她心疼的捂着胸口走过来,
程悦宁震惊的看向男人,她分明看到是他砸在地上的。
听着傅老太的控诉,但傅淮之只是狭促下眯了眯眸子:“她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他的声音冷的和冰一样。
“你!”傅老太气
的捂着胸口。
她另一只手指着他,明明气的恨不得大人,却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身后傅昀冷哼一声:“你不是最会拿长辈的身份压人?这会怎么不说了?”
傅老太正一肚子气,听到他说话,立马气急败坏的看过去,指着他就骂:“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敢这么给我说话?”
傅昀起身,双手环臂居高临下:“天天说别人没有尊重你这个长辈,你先看看你这样的老妖婆有什么值得别人尊敬的!”
他一字一顿,微微眯起的眸子和傅淮之如出一辙。
凌厉又具有压迫感。
“真是反了天了!”傅老太一声怒斥,“你们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不是靠着我们李家的时候了,我管不了是吧?”
傅昀继续冷笑:“你可得了吧,当年傅家要不是因为你们李家跟着瞎搅和能出事?要不是你们李家害怕被牵扯会好心帮傅家?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也有脸拿出来说?”
“你!周越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傅老太气的眼底直冒火,好像下一秒就要气晕过去。
她看着傅昀凌厉的如同刀刃的眼光,心下生出丝丝畏惧,便把矛头转向最温和的
周越。
傅昀立马站在自己母亲面前,直直的瞪着她:“怎么?心虚了?知道我妈性子最温和,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不敢再骂我了?”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你就不怕九泉之下的老太爷知道你如此大逆不道晚上来找你!”傅老太咬着牙说完这句话。
听到这话,傅昀目光更冷了,他呵呵一笑,带着极大的嘲讽。
“那你指责我刚刚进门的小婶婶时有没有想过,我九泉二爷爷会不会来找你!”
二爷爷是傅淮之的父亲。
他一句话顿时让傅老太止了话,她苍老的面容浮现一层白。
程悦宁看着傅昀冷漠的模样,第一次体会到他是被傅淮之带大的这件事。
“既然你说到了李家,那你该不会忘了,当年我二爷爷是怎么走的了吧?我小叔当年又是怎么死里逃生回来的,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他慢慢的说着,明明语速不快,声音也不大,却莫名让人觉得极具压迫感。
傅老太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什么最爱的花瓶,”傅昀呵呵笑着,一脚踢开旁边的碎片,“这些要不是我小叔力挽狂澜,傅家早没了,你还能站在这儿颐指气
使的指责他的妻子?”
“这也就是他不计前嫌,要是我,你早就和你们李家的人一起把牢底坐穿了!”
程悦宁听完这些话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她侧眸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听这些话,却是眉头都没动一下,冷漠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般。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傅老太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周越抬手扯了下他的肩膀:“小昀。”
她余光扫了眼傅淮之,并不想让这些伤心事影响到他。
虽然他神情未动,但程悦宁清晰的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于是她也轻轻回握了一下。
直到现在,她以完全明白傅淮之早上给她说的话。
不要在意任何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刚才也注意到傅老太说的话,说她曾三番两次的请过自己过来。
但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她又看了看傅淮之。
房间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氛围。
傅老太就这么被小辈压了一头,明显不甘心。
但她不敢惹傅淮之。
明明是她孙辈的人,她对他却是从头到脚的畏惧。
从当年他父亲死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冷漠绝情的像是一个没
有感情的地狱修罗。
哪怕是笑着的时候,也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