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忘川有些鹤唳风声,再加上今日的起起伏伏,冥王的死,望舒心情十分低沉。
可低沉总归不是办法,朝乐回去后,望舒看着始终快自己一步的佛孤,想了想开口道:“魔尊你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可逝去的人总不一样活着的陷入悲伤之中。更何况一个像先冥王那样高傲的女子。”
“我看出来了,她喜欢你。”望舒叹了口气,“只不过呀,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非要藏着掖着呢?如果她早一点说出口,说不定不会留下遗憾。”
美人落泪,相顾无言,多悲伤呀。
谁知佛孤顿然停住,眯了眯眼睛看向她:“赤凤你这是在替谁惋惜呢?”
“冥王啊!不是她难道还是你吗?”
佛孤冷哼一声:“是么?既然你这般不平,那我岂非应该立马替她报仇雪恨?我清楚看到是玄悲大殿一掌打死她。”
望舒脸色煞白:“这,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我们应该做的不是找到美男仙变成黑龙的原因吗?此次回来他性情大变,也不知发生何变故。另外真正的坏人应该是轮回仙司命琉璃呀,是她跟罪仙勾结,吸取了佑尔的毕生灵力!”
“一只小喽啰,本尊何曾将她放入眼中。”
二人谈话间回到浮苍宫,望舒正在四仰八叉上紫藤榻躺着的时候,佛孤气的脸色都白了。
“你都记得了,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望舒一愣,随即想到一物,传召羽,她拿出来递给了佛孤:“是这个吗?我知道你因为这个吃了个大亏,弄的头发都白了。喏,这个我今天还给你,也算物归原主。同时,我也奉劝你离我远点,所有靠近我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美男仙就是,那个英朗的一个上神,竟是青龙变成黑龙…连我都看不过去。”
佛孤脸色彻底煞黑:“我问得是这个吗?”
他气的将传召羽重新塞给她:“你不辞而别从我浮苍宫走,一句话不留,可知我会担心你?”
望舒一愣。
“你明知道我欢喜于你,偏偏一次一次的故意接近我,然后一次一次的无故远离我。这欲情故纵被你玩的明明白白啊?”
佛孤头一次对她如此吐露心声,令她震惊和诧异。
望舒指了指自己鼻子:“什么欲擒故纵?你再说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欢喜我?我怎么不知?”
此时她像个懵懂娃娃一样,一头雾水。
一旁佛孤脸色像变色龙一样,一会黑一会红的:“你说什么?我欢喜你,你竟不知?”
望舒咽了咽口水,面对佛孤的步步紧逼,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大哥你好好想想,我这一生过的多坎坷,不是蛮荒就是被雷劈,就是这不值钱的记忆也丢了两次,我,我哪有那么多不切实际古里古怪的想法…”
佛孤亦顿了顿,许久叹了口气,眼底涌现一丝疲态。
转而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那现在我与说了,你预备怎么答我?”
望舒猛道:“可你之前不还打算杀我来着?怎么这会又喜欢我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佛孤眸子亮了一下,骤然又黯淡下去,声音也陡然提高几分:“我何曾要杀你了?你这不值钱的脑袋瓜究竟胡思乱想些什么?”
说罢轻轻松开手,当着她的面沉静片刻:“为了你,我成了如今这样,你难道要逃避责任?”
紧跟着,一双接近透明的羽翼从佛孤背后伸展出来,只是羽翼残破,边缘甚至有好几个被焚烧的黑洞。伤口虽已结痂,可边缘依旧看着狰狞。
望舒惊骇的捂住嘴巴,满眼惊恐:“你,你怎么成这样了?还有,你,你也是…凤族吗?怎么会,司命镜明明说了三界只我一只凤凰…”
“我形态似凤然而非凤,怎么,很丑吧?”
望舒一只手轻轻的触摸那些狰狞的伤口,眼角的泪不争气滚落:“就是司命琉璃用传召羽欺骗你的那次吧?”
佛孤点头,轻声道:“她用计将我落在八卦炉内,然后使用琉璃净火焚烧我了三天三夜。却也奈我何…”
望舒又被震惊了:“你,你…真厉害!”
佛孤神秘一笑,忽然带动一丝晦暗的气氛:“我厉害,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不是吗?难道是过去百年,你已经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不介意帮你重温一遍记忆。”
望舒嗖的一下,脸颊绯红。
正逢外面天色已黑,月黑风高,何等羞涩…
佛孤带着三分强迫七分诱导,如愿以偿且不知餍足一夜,直到破晓黎明来。
一睁开眼,望舒发现这个魔头正在看自己,她羞涩一笑,刚要躲进云被,却被其拽住。
“身体有没有异样?”
望舒轻轻动了动:“没什么异样,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的眸子真漂亮。”佛孤笑的明媚,一点也不像有忧愁之人。
望舒的眸子成了灰白色,只看着便心生沧桑感,也好在她灵动,否则真黯淡几分。
只不过她从不将这些东西放进心里,皮囊不过是假象。
“就是它变丑了,你也得喜欢它!”望舒撒娇的反身坐在其腰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