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黄晓晓再未见过谢凌,一眨眼半月倏忽已过,谢凌依旧音讯全无,黄晓晓记得他说过等待此事了了,他必去听涛轩听她说书,她知道小衙内一诺九鼎,如今不见他出现,必是出了什么事情。
听涛轩的掌柜和粉丝们发现他们最爱的说书人小乙哥近期魂不守舍,一部西游记也被说的颠三倒四,至少十次以上同名同姓的妖怪死而复生,当然,妖怪嘛,配角而已,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也就算了,只是就连唐三藏也死而复生了好几次,于是粉丝们就发现自家大神有心事。
某次一个看客就很诚实的问黄晓晓,“小乙哥,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黄晓晓也很诚实地回答,“就是我姑妈的二婶的表舅妈的隔壁邻居老王的叔叔养了个胖小子,
我在想给他起个什么名字?”
“可是名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爹爹当家作主?”看客有些糊涂了。
黄晓晓叹息一声,“所以说是隔壁老王家的。”
黄晓晓明白如今这种状况严重影响以后在说书界的发展前景,影响她的吃香喝辣的梦想,只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思恍惚,有时候她在说书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小衙内究竟怎么样,会不会被高太尉和高衙内暗害,会不会被蔡太师呵斥,甚至软禁起来,他那么清高孤傲的性子,如何能够忍受这种侮辱?
每当她想到这里总是觉得心中一阵抽痛,是那种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的痛,她不止一次问自己,她不是对小衙内犹如仇家一般,怎么会这么关心他?她明明对他痛恨不已,为何现在却是深深牵挂,嗯,小衙内是为了她才卷入这件事情,自己内疚而已。
她曾经偷偷去蔡府门口瞧过,见蔡府没有丝毫动静,守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任何异常,只能作罢,她也去过大相国寺,依旧香火鼎盛,丝毫没人因为慧聪的事情有影响,更不要提到曾经在这里苦读过得小衙内,除了她,没人在意谢凌究竟是谁。
她甚至想过去开封府的大牢问沈都头,有没有人为慧聪翻案,也许通过这个答案可以了解到小衙内究竟怎么样。想想还是作罢,万一把自己再搭进去,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日,黄晓晓在台上无精打采的说着三国演义,台下观众也听得昏昏欲睡,忽的听到一个人高声叫好,“说得妙也,转承起伏,衔接得当,更是铿锵有力犹如战鼓雷鸣,真真是妙哉妙哉。”
吃瓜群众们瞪大眼睛往后看,一名朱裳青年频频点头,手中折扇轻拍茶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黄晓晓眨眨眼睛,这不是自己的名誉师父霍思彦霍小先生吗,他怎么有闲心过来听书,难道说是和小衙内一起?
黄晓晓兴奋地跳下台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霍思彦身旁,“小乙见过霍小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闲来无事在此听书,你是我的关门小弟子,怎么不叫师父?”霍思彦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黄晓晓嘿嘿一笑,有人顺杆子过来,不顺着往上爬那就是砂锅,她立刻颠颠的喊道:“哎呀,师父,我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嘛,省的人家以为我是靠您大名行走江湖,不以实力取胜。”
这话一出周围除了掌柜的明白之外,吃瓜群众们啧啧称赞,难怪这小乙的说书如此精彩,原来他是北派大师霍小先生的关门小弟子,北宋对于门派出身还是非常看重的,难得他不但没有因此为傲,反而默默无闻,越发觉得这少年年纪虽轻,虚怀若谷又技艺了得,赞赏之情更甚以往。
黄晓晓说完之后,虽然立在霍思彦身旁,一双明眸却是往他周围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霍思彦奇道:“小乙,你可是在寻找什么?莫非是在找小衙内?”
黄晓晓讪讪一笑,“师父,我上次见你和小衙内来听涛轩,以为你今天也和他一起,我和他也不认识,只不过先看看他有没有过来。”
这句户说得就有些耐人寻味,欲盖弥彰,霍思彦了然一笑,并不去戳破,只是笑着说道:“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小衙内,我前几日曾去蔡府找过他,蔡府小厮说他并不在府中,我猜测怕是出远门了。”
黄晓晓一阵失落,机械的和霍思彦道了声晚安,失魂落魄的回去继续一夜无眠。
接下去几日依旧没有小衙内的消息,黄晓晓每日茶饭不思,睡眠不稳,闭上眼似乎就看到那天,小衙内站在树下,笑容清雅,芝兰玉树般,转眼又消失不见,任凭自己如何呼唤,依旧不见踪影,醒来冷汗涔涔。
这日说书,讲完西游记中的取经女儿国,一伙吃瓜群众听得入神意犹未尽,其中一个好事之人起哄道:“小乙哥,好久没有讲段子了,今日不如来一段,越污大家越喜欢。”台下观众齐声叫好,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黄晓晓意兴阑珊,往日里最喜欢讲的污段子今日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不过观众们就是衣食父母,再说了,自己每次讲到污段子小衙内总是会神一般的出现,然后冷冷的来一句,“有辱斯文。”说不定这次也会一样情形。
想到这里,黄晓晓一下子兴奋起来,搜肠刮肚,想到一个其污无比的段子,清清喉咙,“行,那我就给各位来一个段子。”
“某人生了痔疮,前往医馆就医,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