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芯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尤其是夏洛舒再一次帮她把手上的布打湿后，她的情绪被推到顶点。
她抓住夏洛舒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我该死……我该死。”
她满脸是泪，语无伦次，根本让人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夏洛舒回头看了眼钱奇。
钱奇起身坐到田芯旁边：“田院长，你真觉得对不起我们，就告诉我们周姨当年是怎么死的？”
田芯沉默了，抓着夏洛舒的手慢慢松开，她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
夏洛舒微微沉眉，正要开口，一股烟涌进来，呛得她直咳，咳得她眼泪都出来，呼吸急促，几乎喘不上气。
她勉强抓住田芯的手：“田院
长，我们今天怕是出不去了，临死之前，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当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田芯扒开她的手，猛烈地摇头：“不能说，不能说，我不能告诉你。”
“咳咳咳……都……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瞒着我的必要吗？”夏洛舒一脸苦涩：“就算……就算我知道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反正我们今天都会死在这儿，你就当……当是满足……咳咳咳……”
夏洛舒说不出话。
钱奇扑过去，把最后一点水全部倒在她的布上，抓住她的手捂在她的口鼻上：“别说话，舒舒，你别再说话了。”
他眼睛急红，脸上尽是痛苦跟心疼之色。
钱奇回过身，一把抓住田芯的手：“田院长，虽然我刚来医
院不久，可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当年的事，我相信你不是主谋，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们，当我求你。”
“咳咳……小齐，你……你喜欢她？”田芯偏头看了眼夏洛舒。
夏洛舒一怔，抬头看向钱奇，钱奇也正看过来。
俩人的目光撞上，钱奇重重地点下头：“喜欢。”
夏洛舒愣住。
田芯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爱，都是为了爱，哈哈……我也是，小齐我也是为了爱呀！”
田芯笑得有几分绝望，她眼睛里泛着泪花，神色痛苦地摇头：“我没想害死周玖悦的，我真的没想害死她，都怪她是周家的人，谁让她是周家人。”
田芯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半睁着眼睛
，声音越来越虚弱。
夏洛舒也快撑不住，她勉强扶着墙坐直了一些，一脸惊讶：“你是说我妈妈是当年淮城周家的人，为什么她是周家人就一定要死？”
“她蠢，她该死，她有眼无珠。”田芯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
钱奇也没有力气，瘫在夏洛舒旁边：“田院长，你说清楚。”
“当年，如果不是周玖悦嫁给夏嘉铭，云秋烨怎么会主动服下有毒的新药，云秋烨不中毒身亡，周家又怎么会被云家赶出淮城，呵呵……这都是周玖悦的错，她一意孤行地嫁给夏嘉铭，害了整个周家，她该死，她活该……”
“你是说云秋烨明知道那药有毒，还主动服下，为什么，这跟我妈妈嫁给夏家
有什么关系？”夏洛舒非常紧张。
“因为云秋烨爱你妈妈呀，哈哈……他为了证明那药没毒，所以他吃了，他死了……周家落败，没有人再护着周玖悦，我就要她的命，周家的药我给她留了一颗……哈哈……”田芯疯了一般：“秋……我们来生……再见。”
她语调不清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瞳孔慢慢放大，彻底地没了动静。
“田芯……你这个疯子……是你杀了我妈妈……你别装死，你起来……咳咳咳……”夏洛舒又急又怒，用力摇着田芯，烟呛进嘴里咳的不行。
钱奇取下自己手上的湿布，跟夏洛舒手上的叠在一起，一并捂在她口鼻上：“小舒，你冷静一点，先冷静……你不能有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