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学生可以成为储君吗?”
唰~
听到这话的张裕不淡定了,唰的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秦宁:“殿下慎言,此事……。”
“老师莫要激动。”
秦宁轻轻一笑,走到张裕的身边,搀扶着其坐下,笑道:“学生是一个皇子,一个不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既然如此,那老师觉得,学生多学一点儿好呢?还是少学一点儿好?”
张裕愣住了。
是啊,一个不能成为储君的皇子,笨一点儿,享乐一点儿,不是挺好吗?
勤奋一点,不是赶着去死吗?
在张裕愣神之际。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秦宁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纵然如此,学生仍然以为,大秦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学生去做,比如研究这制造冰块的方法,比如几天前学生提出的给马穿鞋的构想,比如……我们可以找到让田地种出更多粮食的办法,比如,我们可以找到更高产量的农作物。不是吗??”
张裕浑身一震。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简单的一句话。
加之之后真情的告白,让张裕这位帝师,再次侧目,对于秦宁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改观。
“不错,不错。”
轻声的呢喃了两声之后,张裕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朝着秦宁很恭敬的行了一礼:“九殿下之心胸,让老朽惭愧,实不相瞒,在来九殿下府上之前,老朽只想着完成陛下交给老朽的任务,现在看来,九殿下早就不需老朽教授什么了。”
怎么不需要?
我很需要和你拉好关系。
“哪里哪里。”
秦宁赶紧道:“学生学识浅薄,还要老师多多教授。”
“不不不。”
张裕却是摇摇头,笑道:“今后,老朽依然会来九殿下的府上教授课程,不过,老朽想带一个人来,和九殿下一起探讨、学习,你们二人,也好好的交往交往,不知九殿下意下如何?”
“谁??”秦宁问道。
张裕道:“老朽的孙儿张艺,这个臭小子,终日不思进取、留恋在勾栏之地,但却对手工玩意儿、机关术这些奇技淫巧颇有心得,昔年也曾拜墨家机关大师为师。老朽看九殿下研究的这些东西,和我那孙儿研究的颇为相似,所以老朽在想,或许你二人能成为朋友。”
“好啊。”秦宁笑着应答下来。
“既然如此,老朽今天就不叨扰殿下了,告辞。”
张裕拱了拱手,跨步离开,直奔皇宫。
————
皇宫,养心殿。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真是老九说的??”皇帝秦晔几乎是哽咽的问道。
说话间,他转过头,不想让张裕看到他湿润的眼眶。
朕的宁儿啊,你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对大秦爱的多深,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是父皇对不起你啊。
父皇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你,把这些年欠你的都给补上。
“是啊陛下,九皇子天资聪颖,对我大秦的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如此人才,若不能为我大秦所用,真是我大秦之憾事啊。”张裕说的唾沫横飞,激动不已。
皇帝秦晔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既然他喜欢营造之道,等跟随你学完礼仪和处事课程之后,就让他先去工部任职吧。还有…还有你刚刚说的…你的孙子张…张…。”
“张艺。”
“对,张艺,让他们一起去工部。”
————
傍晚时分。
秦宁迎来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张艺,一个圆嘟嘟的胖子,二十岁不到,看起来憨憨的,但偶尔间,他的眼中惊忙乍现,让人不敢直视。
尽管对方已经表现的吊儿郎当的,但却没有逃出秦宁的法眼。
“见过九殿下。”张艺强忍着心里的不满,行了一礼。
他本来纨绔当的好好的,却被爷爷告知,明天开始,要和传说中的窝囊废九皇子一起学习,如何不恼怒??
“请起。”
秦宁笑着来到张艺身前,笑道,“你就是张艺吧,哈哈哈,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
这么随便吗?
张艺眉头一挑。
挺会来事儿,不错。
这个九殿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窝囊嘛。
“殿下不可,礼不可废。”张艺还想装,来一番客套。
闻言,秦宁嘴角一扯。
必须可以废啊。
不然怎么和你们爷孙二人搞好关系?不搞好关系,如何拉拢你们?
心里这样想着,秦宁却是毫不客气的揶揄道:“装啥呢?你京师四大纨绔之一,我京师第一窝囊废,做个朋友,你还不乐意了??”
我……!
你说的这么直接,让我怎么接?
张艺被噎住了。
秦宁心里暗道一声‘小样,看我怎么拿捏你’,笑道:“听说你一直流连于勾栏?应该对…视察民间疾苦之事颇有心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