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傅斯年上楼换了西服。
再下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礼仪镜前,准备把领带系上脖颈。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点了接听,夹了电话在耳侧通话。
单手别扭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傅夫人换了一款美容仪在做蒸脸,见状伸手在餐桌上敲了敲,“去帮你斯年哥一下。”
时音只好又起身。
傅斯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将身体转了个方向,直面朝着大门。
高大的身躯直接将时音的身躯笼在自己的阴影下。
他微微躬身,薄唇一张一合与人通话,垂首贴近时音。
清新的薄荷味蹿进时音的鼻腔。
这种有些类似臣服的动作同时也让她咽了口口水。
在他沉沉的目光中,抬手绕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身高不算矮,与他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刚好到傅斯年的下巴。
时音尽量让自己避免去与他视线相处,想要集中注意在他的领带上。
但越想忽视什么,就越容易注意什么。
她的视线不受控地从他的薄唇从下移动。
划过他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
最后停留在了他因为讲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情动的时候,他上,她下。
视线里也是他微颤的喉结。
“!”
她握着的领带的手忽然被一双灼热的掌心握住。
时音吓白了脸,以为傅斯年真的那么疯,傅夫人就坐在餐厅喘着气,他也敢胡来。
“你打得不好,我自己来。”
不知为何,傅斯年的声音也有些暗哑。
他挂了电话,轻甩开时音的手,自己对着镜子打起了领带。
傅夫人探头看过来,指点时音:“音音,你小时候就会帮着你爸爸打领带了,是生疏了吗?我记得你打得挺好的呀。”
”应该是生疏了,我觉得她打得不好。“
傅斯年漫不经心地说,”今后还是需要多练练。“
”那也不是对着你练,你可别做梦了。“傅夫人揶揄他,话里有话,”老大不小了,早点找个人回来给你系领带。"
傅斯年没理她。
司机已经等在门口,他披了大衣就要开门。
时音突然开口:“斯年哥,你能顺带载我一程吗?”
傅夫人奇道:“大清早的,你要哪儿呢?”
时音背对玄关站着,傅斯年余光扫过去,只能瞧见纤细单薄的背。
“马上开学了,几位同学约着一起去几家医院看看实习的情况。”
傅夫人如今已经带她出门见人,自然不喜欢她自己跑出去找实习单位。
立刻就说:“实习的事我和你母亲本来也讨论过,你不用向别人一样自己去找,集团旗下就有医院,你去附属医院实习就好了。”
说完她朝着傅斯年问:“你先去联系联系,等阿音开学了就进附属医院去实习。”
傅斯年已经打好领带,弯腰拿鞋的时候不经意地说:“不用特意联系,我今日正好要去医院视察,可以直接带她过去。”
这类小事,傅夫人随他们自己决定。
时音借口要先回隔壁换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
推开时家大门的时候,时母还没归家。
她站在空荡的客厅给母亲打去了电话,想问邮轮旅游的事。
但时母没接。
门口想起了几声催促的喇叭声。
时音探头一看,黑色的迈巴赫已经从傅家车库开出,停在了路上。
她不敢再耽搁,急忙拿了包出门。
时音在上车前起了个小心思,人直接往副座上走。
手还没拉上车门把,后座的玻璃就被降下。
露出了傅斯年难辨阴晴的侧脸。
“上后座。”他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腔调。
时音抿了抿唇,只能倒退了两步,从后座上车。
司机四平八稳的将车开上了高架,时音全程扭过头,将视线固定在车窗外。
但傅斯年不会放过她。
“时音,这就是你能想出的办法?”
时音背脊一僵,缓缓扭过头看他。
傅斯年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上位者的姿态十足。
“你以为先混进了附属医院,就能在体检上面做手脚吗?”
时音十指扣在了皮座椅上。
她知道傅斯年很聪明,所有的小手段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没想到傅斯年只在短短一瞬就猜到了她方才主动和傅夫人提出要去找实习医院的用意。
她确实是想早点混进附属医院,但也不是单单想要避开妇科的体检。
“你不帮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她抬头看了一眼前座的司机,司机很识趣地将挡板升了起来。
傅斯年轻嗤一声,“真是长本事了,会用小伎俩了。”
他的手突然伸过来,时音没有防备,下颚被他紧紧掐住。
她难堪地抬起头,被迫同他四目相对。
“人看着挺谨慎胆小,心眼怎么那么多?说说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