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微微颔首，面上带这些愧意。
“抱歉姐姐，若不是我行事鲁莽，或许程大人也不会受伤……”
“这怎么能怪你呢。”
芸妃叹了口气，“父亲既然是监察御史，平日里这样的危险事情少不了会遇见。”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赶紧抓住苏简的手。
“那你昨日去找常大人，莫不是……”
“嗯。”
苏简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吧，程大人未做之事，已然办妥。”
“太好了。”
芸妃红着眼睛，兴奋的笑起来。
“只不过……”
苏简说着，又迟疑起来。
“只不过什么？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想了好一会儿，苏简才问：“程夫人，平日里可否与秦府有走动？”
“自然没有。”
芸妃有些诧异她这样问，赶紧解释道：“监察御史官职特殊，平日里是不能和外界走动太多的，更何况像秦家这样的。”
说着，芸妃有些惊讶的抬手捂嘴。
“难不成，你是发现了什么？”
“或许是误会。”苏简摇摇头，“我今日在秦家，发现了好几处摆件与程府的相似。”
芸妃心里也忍不住起疑。
“若真的只是误会，必不会有什么事儿，可如果……”
苏简点头，“如果程夫人真的与秦家有所往来，收受贿赂的吗，那就完了。”
一时间，芸妃表情微变，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查账！”
苏简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只有查清楚程府的账目是否干净，才能弄清楚，程夫人有没有动不改动的心思。”
“嗯，你说得对。”
芸妃点点头，噌的一下站起来。
“我现在就去。”
“急什么。”
苏简拉着她，“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
吃过早膳，芸妃带着苏简浩浩荡荡的就往账房赶去。
可一听说要盘账，账房里的先生立马摇头起来。
“娘娘，不是小人不给您看，实在是小人不敢啊，这些平日里都是夫人负责的，小人只能拿给夫人看。”
“大胆！”
芸妃气恼，咬牙说道：“本宫不仅是芸妃娘娘，更是家中嫡女，难不成看个账本的权利都没有吗。”
“娘娘息怒，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芸妃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去找柳氏。
彼时，柳氏正在程大人床前，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几个太医禀报程大人的病情。
砰地一声，芸妃推门进来，柳氏不悦的蹙眉看了过去。
瞧着来人，这才放下杯子。
昨日程瑶哭哭啼啼的过来说自己的院子被他们抢走了，柳氏气的一晚上都没有怎么休息好。
此刻看见芸妃和郡主二人，只恨不得上前把他们撕碎了。
“芸妃娘娘这么好大的气性，这一大早上的就来打扰你父亲休息，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芸妃没搭理她话里的责备，上前冷声道：“本宫要看家中的账目。”
柳氏动作一顿，许久才抬眸。
“看家中的账目？”柳氏轻笑，“芸妃娘娘这次回娘家来，看样子是真没打算让家里好过啊。”
“只是查一查账目，怎么就不让家里好过了，难不成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娘娘可不要胡说八道。”
柳氏冷哼，“我只不过是觉得，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账目不该让你这个外人来插手罢了。”
这些话听的，苏简一个外人都气笑了。
她在一旁嘲笑出声来，惹得柳氏抬起眸子看过去。
“郡主笑什么？”
“笑程夫人这话说的有意思，若是嫁出去的女儿是外人，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乃是程家的当家主母！”
“既然如此，那程夫人这账目做的一定极好，本郡主作为皇上的义妹，过来看一看臣子家中账目，也算合理吧。”
柳氏一噎，瞬间说不出话来。
郡主这两三句话，就把她整个人架了起来。
若是此刻不拿出账目，郡主势必会死咬着不放，称御史家中账目有问题，到时候告诉了宫里，肯定会惹来麻烦。
想着，柳氏咬着牙，半晌没有动静。
就在这时候，床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咳，咳咳，什么……账目啊？”
是程大人！
芸妃赶紧冲了过去，眼眶瞬间红起来。
“父亲，父亲您怎么样了？”
程父辞了还有些虚弱，不过神志已经清醒，刚刚他们说的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看见芸妃出现在床边，第一反应是蹙起眉头来，病容中带着几分不悦。
“你怎么出宫了？”
芸妃表情一顿，到底还是忍耐着开口：“女儿听说您遇到刺客，中了毒，实在是放心不下，就……”
“胡闹！咳咳咳。”
程父很是不悦，“你既已经入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