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镇国侯原本是永安伯府的三公子,是庶出,在永安伯府时被如今的老夫人,也就是她和伯宁的祖母排挤,最终脱离伯府去了军营历练挣军功。
大户人家庶出的孩子若是被主母打压,日子是很艰难的,好在父亲比较争气,也有些运气在身,去了军营后慢慢的挣下了军功,以至后来凭借自身能力被封为镇国侯。
当初父亲和永安伯府闹得很僵,祖父去世后祖母更是将父亲赶出了家族,从族谱上除名。
因此后来父亲挣了军功被封为镇国侯后,也不曾与永安伯府有任何往来,祖母也曾后悔过,想让他重新回永安伯府,但被父亲拒绝了。
这些年她们也与永安伯府从未往来过,当年父兄战死后永安伯府不仅保持沉默,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合家只有同是庶出的二老爷去河阳祭拜了一回。
那时候她初来乍到带着母亲和幼弟去河阳后,京城这边的祖宅听说被永安伯府接手了,二老爷说永安伯府分了家,他将自己的那份财产分成两份给了沈绾柠一份。
庶出儿子分多少家产全看老夫人的良心,他本来也没分得多少,还给沈绾柠分出了一份,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是感激的。
到了河阳后也和祖母家从不往来,只当是陌生人,没想到今儿却有人上门来,实在出乎意料。
今儿来的大公子和大少夫人想来是父亲的大哥永安伯的孩子了,若是论亲她该叫一声大哥大嫂。
沈绾柠脑海中刚将这些人物关系理清,就见吴伯带着二人走了进来。
大公子一身锦衣,面容俊秀,眉宇间有些傲气,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儿。
大少夫人身量高挑,中等姿色,穿着一身墨绿织锦长裙,满头珠翠,富贵逼人。
二人进来后见了沈绾柠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她,似乎等着她主动叫他们。
沈绾柠:……
“请问两位是……”
无语了一阵后,见他们依然头抬的高高的,她只好问了一句。
大公子大少夫人:“……”
二人没想到她居然问他们是谁?神色也是有点尴尬。
“哼,不知礼数,方才门上来通传时没说我们是谁么?”
大公子觉得有点丢份,忍不住气恼的开口。
“门子上只说是来客了,我和幼弟刚进京,对京中世家贵族们也不了解,更不认识几个人,你们自己上门来的,我又不会法术,怎么知道你们是谁?”
沈绾柠瞅着二人这个态度,心中一阵恶寒。
二人再次怔住,好半晌,大少夫人才道:“我们是永安伯府的,这位是你大哥,我是你大嫂,祖母让我们来请你过府一叙。”
“……”
沈绾柠一整个无语住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般自大,一上来就攀亲带故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她去永安伯府?
她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也没请他们坐。
“永安伯府?大哥大嫂?祖母?”
沈绾柠故作惊诧,好半晌才又说,“这位公子、夫人,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父亲早年间被家族赶了出来,这些年早就和家族断了关系,当年我父兄战死沙场都是年仅十岁的我去收尸并给他们下葬的,还有……”
“母亲三年前也去了,丧事也是我办的,这些年我从未听说过自己有什么祖母亲戚,你们这样大喇喇的上门,怕是认错人了吧?”
“早年间我也问过父亲和母亲,问我祖父祖母和亲戚什么的,父亲说祖母早就死了,我们家也没有亲戚族人,我牢牢记得父亲的话,万不敢随意认亲,否则父亲要从地下跳出来打死我和弟弟。”
她一通歪理邪说不仅将祖母和永安伯府的人骂了一通,还打死不肯认他们。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大公子和大少夫人脸色一变,一股怒气涌了上来。
大公子指着她怒道:“你……你居然敢咒祖母死了?你不知道永安伯府是你的祖父家?”
他一点都不信沈绾柠不知道她的祖父家是永安伯府,他觉得她就是故意装着不认识他们,哼,现在镇国侯府成了镇国公府,她这就瞧不上永安伯府了?
沈绾柠一本正经的道:“这位公子,我的确不知。”
就在这时,翠柳端了茶水上来,沈绾柠才指了指椅子,“先坐下喝碗茶吧?好歹上门来了。”
沈大公子和大少夫人愈发气恼,大少夫人沉着脸道:“绾柠,就算这么些年没见,你怎么也该知道永安伯府是你祖父母家吧?当年祖母并没有赶走三叔,是他自己执拗硬要脱离家族,祖母气不过才答应了他。”
她还想颠倒黑白一番,觉得沈绾柠和沈伯宁如今势单力孤,从小又在乡下长大,没人做主,趁着这个机会糊弄她们。
沈绾柠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和伯宁没有祖父母,我很确定,就算你们是永安伯府的人吧,今日来此有什么事?”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想弄清楚她们巴巴的来这里的目的。
沈大公子气得还想说什么,被大少夫人制止了。
她勉强扯出个笑容说道:“绾柠,无论如何,永安伯府也是你的祖父家,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