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要的很简单,哪怕他点头愿意不用赶尽杀绝,让妈妈不用终身监禁,她也会很感谢他,可是……他没有,他就是要做的这么决然,将她逼迫到没有退路,将他们之间逼迫到仇恨的边缘。
夜渐渐深了。
无论张婶怎么劝说,她都一直跪着,终于,门开了。
陆少爵站在门前,讳莫的深眸盯着她,薄唇紧抿着。
浅浅的眼中闪过一丝期盼,她屏息望着他,多期盼他能点头,他能够答应过,然而,他却依旧冷漠的绕过她,拿起外套径直走向别墅外。
张婶赶了上去,“陆先生,苏小姐已经跪了一下午了。”
“她爱跪多久就让她跪着!”
他推开门,在寒风中离开了这座别墅。
他离开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自己这么做有多傻,苏浅浅,你为什么还不醒悟呢?你以为他会在意你的生死?你以为他会在乎你的感觉?
不!
他一直以来在乎的只是你这张脸,而你只是个替身,替身永远都只能是替身,就算了她今天跪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动容。
绝望的泪水滑落下来,她扶着门把,用尽全身的力气方能站起来,张婶搀扶着
她,“苏小姐,你这是何必呢?”
太多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失声痛哭起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亲眼看着我妈被终身监禁,呜呜。”
张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搀扶着她,走上楼。
“我去给你端点吃的。”
“张婶,不用了,我想休息了。”
浅浅出言拒绝了张婶的好意,便将自己卷缩在被子里,寒风从窗户里灌入,让她觉得好冷好冷……
然而,这个寒冷的夜,却那么漫长……
………
翌日。
最高人民法院。
“我国刑法第第232条规定,何萍犯故意杀人罪,本官宣判——嫌犯何萍判处无期徒刑,立即执行!”法官在法庭上宣判了何萍的罪行,何萍在警方的压制下,不停的叫喊着,“不,我是冤枉的,法官我是冤枉的!”
当她看见观众席上的浅浅时,何萍求救的伸出手,“浅浅,浅浅,救我!”
晶莹的泪水跌出眼眶,她想要冲上去,手臂却被人抓住。
“坚强点。”
江一诺抓住她的手臂,疼惜的看着她,“你现在冲上去也没有办法。”
“可是我亲眼看着她被抓,却没有一点办法。”
江一诺
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两人走出了法院,陆少爵倚靠在车边,手里夹着香烟,默默的抽着,见她出来,他勾起嘴角,“怎么?精彩吗?”
她瞪着他,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愤恨。
“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感谢我,只是让你妈无期徒刑?如果是死刑,你可能明天就看不见她了。”
“禽兽!”她咬牙切此的唾骂他,“你就是想一天天的折磨她不是吗?如果是死刑,我才会感谢你!”
以他在c城的权势,买通里面的人折磨何萍,简直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知道,他就是要这样一点点的折磨他们,让她们绝望……
与其这样痛苦的苟活着,还不如死刑来得痛快。
她转身便大步离开,陆少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上车!”
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固执的不愿服从。
“少爵!”
江一诺终于看不下去,出手拦住陆少爵,“你冷静点。”
陆少爵却一把甩开江一诺的手,上前用力的拉住苏浅浅,“我让你上车,你听见没有!”
“不!我不坐你的车。”她和毫不畏惧的对视着他眼中的狠戾。
这一刻,她
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孩子,自由,亲情……她还剩下什么?
陆少爵用力的拽着她的手,将她强行塞入了车里,而她却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见他始终不松手,她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张嘴便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寄托在牙齿上,狠狠的咬着,不松口。
直到她的唇内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他却浑然不动的任由她咬着,表情上都是隐忍。
浅浅怔愣的松了口,对上他暗沉的双眸。
陆少爵收回手,偏过脸,低沉的吩咐司机“开车!”
………
车子在途中,陆少爵下了车,冷声吩咐着,“送她回去!”
语毕,阖上车门,便迈步离开。
车子逐渐的驶远,浅浅透过车后镜看见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都是绝望。
自从回到别墅后,陆少爵就没有出现过。
每天待在别墅里,浅浅慢慢的不喜欢说话了,每天坐在阳台边,看着冬日的太阳,总觉得很累很累……
直到这天,她看见电视上的娱乐新闻里播报着他和苏曼君的婚事,她才恍然想起
,原来他快结婚了。
如果他要结婚了,他是不是该放过她?
“苏小姐,您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