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还执迷不悟,他顿觉心中有股难灭的火,“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许博涛那样的人渣,值得你为他做这些事情吗!像他那样的人,早就该进监狱里蹲着!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听闻小北满是仇恨的口气,灵筠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北,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姐!”陆小北认真的握紧灵筠的手臂,咬牙道,“当年你受的委屈,我会替你讨回来,无论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可以同情他,你明白吗?”
“小北,你要做什么?”
灵筠的心里好不安,他到底要做什么,她急忙说,“小北,你答应我,不要做任何事情,我不需要你帮我讨回来。”
她需要的是他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为何现在的小北,身上都是仇恨和戾气。
不再如当年那个稚嫩阳光的小伙子,至少微笑是温暖的,就算生气为她出头也不会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狠话来。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小北挤出笑容,“那些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灵筠的心随之更加焦急,她甚至在想,许博涛惹上官司的事情是不是……
不,怎么可能!
她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怎么可能是小北。
望着小北脸上的笑容,她相信,他的心是善良的,他不会做出那些事情。
老天爷在这个时候让小北回到她的身边,算是恩赐了吗?
她可以贪心的再求顾鸿煊也健健康康的陪在身边吗?
想到顾鸿煊的病,她的笑容就变得勉强而苦涩。
她想带小北回家,四处转转。
无奈他却好似很忙,只留下电话方式便离开了……
灵筠望着手上的号码,心里隐隐不安。
那种不安的感觉来源于小北的转变。
他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又在做什么?他那一身行头不
简单,绝对不是普通的上班族。
这些疑惑,缠绕在灵筠的心里,不弄清楚,实在难以安心。
回到家,刚上楼,便听见楼上传来很大的动静。
隐约间,听见顾鸿煊痛苦的声音……
透过门缝,看见他着急的服用了药丸,手按在心口,仰靠在沙发上。
她的眼睛瞬间被泪水模糊,眼眶微微泛红。
这个时候进去,只会让他手忙脚乱的收起药瓶,她只能默默的靠在门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
有太多次,都想要哭出来。
她却只能一次次的深呼吸着,用手紧捂着嘴,将那来势汹汹的泪意压下。
她很想努力的隐忍,却怎么都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
想到他的病情越发严重,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着疼。
她蹲下身,环抱着自己,死咬着唇瓣,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从相识以来,她为他做的就太少,一直都太少……
兴许是她发出的喘息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听他在里头问,“是灵筠吗?”
“六六,是你吗?”
听闻,她赶紧抹去眼角的湿润,眨眨眼,逼迫自己微笑,嘴唇颤抖的几乎扬不起微笑的弧度。
原来,笑也那么难。
“六六?”
怕他担心怀疑,她这才应着,“嗯。”
随后,微笑的推开门,走进去,“我刚回来,才刚走到门口就被你发现。”
她走上前,坐在他的身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手挽着他的手臂,亲昵的挨在一起,始终坚持着满脸笑容,柔声问,“你在家都做了什么?”
“想你。”
她笑,“我也是。”
听出她声音中的哽咽,他垂下眼帘,看向她,心中悄然叹息。
“六六,你以后,要学着坚强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的陪你走到最后。”
他很遗憾,只走了一半,甚至一
半都没有,就要松开她的手离开。
他也知道,活着的人才会最痛苦,他不想让她知道,也真是因为知道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伤害太大。
灵筠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希望日后他不在,她能够坚强一点,不要难过……
不愿意回答,她紧咬着唇瓣,努力隐忍着泪水,以至于眼眶微微泛红,好久好久她才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一定会有办法。”
深夜,待身边的顾鸿煊入睡,她才起身翻出包里的那张废弃的捐赠申请书,想起了他们提出的要求,关于自然人自愿捐赠的基本要求,配偶的签名,难道要伪造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灵筠叹息的收好东西,正准备躺下,手机却震动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博涛的手机号码,她赶紧按下接听键,只听那头传来重重的喘息声音,紧接着是许博涛吃力而沙哑的声音,“灵筠,马上……马上从那家公司辞职,知道吗!”
灵筠听他的声音里隐含着几分痛苦,她紧张的问,“什么?”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叫她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