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叮叮活泼乱跳的拉着自己的手一起放风筝,那小家伙笑的特别的开心,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一旁还有顾子展,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画面就好像是真的一样,让她不愿意从梦里醒过来。
可是,梦,终究是梦。
梦醒了,一场空。
常常,梦总是相反的,第二天她亲眼看着叮叮疼的在打滚,被送往了急救室内,她的心口隐隐的发疼,从叮叮进去急救室以后,她就一直握着顾子展的手,她的颤抖、无助、害怕他都能感受到,他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给她勇气,可还是抑制不住她心底的那种恐慌。
叮叮出来后,主治医生叫家属到办公室,医生满脸疲惫,道,“现在一直找不到骨髓捐赠者,你们家长真的不考虑要个孩子吗?如果再拖延,这孩子的
病情转为恶性,到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而且一直拖下去,只能用化疗来治疗,一般的大人都很难承受化疗带来的痛苦,这对孩子来说更是无法忍受的。”
南暖听到恶性两个词,浑身从脚底开始不住的在冒寒气。
恶性,就代表着她会经常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送进急救室,然后命悬一线……
如果哪一天抢救不过来……
南暖不敢去想那种可能,她的,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也是顾子展一直搀扶着她,让她靠着。
她一整天都不说话,默默的守在叮叮的病床前,宫小林心疼的劝她回去休息,她都摇头,最后,还是等她累的睡着了,顾子展将她打横抱着走出医院,带回家里让她躺在。
待到傍晚时分,南暖惊醒,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家里。
房间昏暗,她那
双幽幽大眼毫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想起叮叮痛苦的样子,想起他喊着,“妈咪我疼……”
想到这些,她的心口就好疼好疼。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面临那种痛苦……
如果叮叮和子展都要离开自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两抹清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没入枕巾,濡一大片。
医生说现在再生一个孩子,用脐带血还来得及,若是再拖延,等叮叮的病情严重,只能靠化疗来维持他虚弱的生命,沈南暖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失去叮叮,那天她看见同样是身为白血病患者的母亲在手术室外哭的天昏地暗,她的手脚也一阵阵的冰冷,没有贝儿,你只有待在医院,咱们才能更快的好起来,懂吗?咱们沈叮叮不是小男子汉吗?嗯?男子汉应该是很勇敢的啊,是
不是?”
小叮叮望着她眼中的泪水,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抹去,点点头,“那好,我相信妈咪。”
那一句‘我相信妈咪’如千斤巨石,沈南暖的胸口。
去上班的时候,想到叮叮的话,她总是很容易出错,例如去倒水的时候,热水都漫出来了,她却浑然不觉,直到热水烫到手上,她才痛到醒过来。
沈南暖坐在办公桌后,揉着太阳穴,那闪亮的电脑屏幕上是关于白血病儿童治疗的相关信息……
她看过新闻,知道也有家庭是再生了一个孩子去救生病的孩子,而且这种方法很有效……
咚咚咚……
童华敲了敲她的桌面,南暖才抬起头,发现她已经站在自己的桌前了,童华将资料放在她的桌子上,担扰的看着她,“沈经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南暖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
“哦,那你自己多注意点,我看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而且脸色也很差。”
“那我出去工作了。”
童华转身要走,南暖突然叫住她,“童华!”
“嗯?”
童华旋身,疑惑的看着她。
沈南暖望着她,双眸里神色变幻,让童华猜不到她要说什么,只见南暖有些迟疑,又好像有点难以启齿,她笑了笑,轻松的问,“沈经理,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你……呃……你知道……”
南暖想到自己要问的性药,脸就在发烧!
童华眨眼,“我什么?”
沈南暖一鼓作气,说,“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朋友在卖提高的药吗?能带我去买吗?”
话一出口,童华唇边的笑容僵化,没想到沈经理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