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旧撑着伞,哪怕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也看不到他的脸,但却仍旧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贵气。
他温柔地朝着秦至伸出了自己的手,嘴角含笑,轻声道:“不是你说的,要我亲自来接你吗?”
秦至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瞳眸猛地收缩。
这……这不会是魔修尊主吧?!
他当初的确跟魔修的圣使说过,要他们尊主亲自来接他。
但他是开玩笑的啊!
不,也不对,都不算开玩笑的!
他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毕竟只是给他泼个脏水演个戏,不至于连他们尊主都亲自出动吧?
秦至震惊中下意识继续往后退,“你……”
那人仍旧一手撑伞,一手朝着他伸着,温柔道:“阿至,我来带你回家。”
他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让人可以想象出他藏在面具下的脸是如何的温柔和翩翩君子。
也让人根本没法儿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魔修尊主!
秦至脑子里闪过了什么,而后,震惊和意外逐渐消散,他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装成魔修尊主来骗我,又是什么意图!”
旁人不知道他跟魔修有没有关系,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骗旁人就算了,来骗他……未免太无聊了!
那人将手放下了,可看着他的眼神仍旧十分温柔,“你不相信我?”
“这里没有旁人,你在这里跟我演戏,是想给谁看?”秦至左右看了看,这里若真的藏着其他人,恐怕他也看不出来。
他又说道:“还是说,是什么人专门让你来演戏,为的就是逼我说出点什么?那么很抱歉,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什么魔修尊主,也不认识什么魔修圣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仅此而已。”
那人笑着说:“我觉得我是云霄宗那帮人找来骗你的?”
秦至没回话,只是仍旧警惕看着他。
那人终是把伞收了起来,一挥手,伞不见了,却多了一张酒桌,桌子上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那人直接盘腿在桌子前坐下,笑着斟了两杯酒,温声道:“时间也还早,不如我们喝两杯,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秦至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不但直接闯进来,还要在这里陪他喝酒讲故事。
难道不怕有人来看到吗?
还是说……
他又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
只是,他一个普通人,若真有什么仙修魔修藏在附近,他也根本感受不到。
真正么放肆,丝毫不害怕……说不定真是其他仙修派来的。
但秦至又抬头看了看一直盘旋在阵法外的乌云,那雷电已经蓄积得相当大了,就等着这人出了阵法外,把他劈得魂飞魄散!
那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示意他坐下,“坐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秦至:……我倒是希望有人能过来打扰。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继续盘腿坐下,毕竟老是站着也挺累的。
但他刻意离桌子很远,也没端起酒杯。
毕竟是不熟悉的人,他可不敢随便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秦至仔细盯着那个人看,既然来见他还要刻意戴着一个面具,那说明……对方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就算不熟,也很有可能见过面。
若真是什么魔修尊主,何至于遮着脸?
关于魔修尊主的事情,秦至没听过一千也有八百了,据说此魔修十分臭美,天天穿着艳丽,哪怕是幻化出来的衣服,也得是这世上最为柔软的衣物,用的首饰,也必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物。
而眼前这个……
虽然气质能隐约对上,可是这一身的粗布麻衣,甚至衣袍底下还打着补丁,跟传闻中的形象安全不符。
秦至越想便越觉得这是云霄宗的其他弟子专门跑来测试他的。
那乌云之所以要劈人,很有可能是这弟子有杀他之心,之所以要跟他喝酒讲故事,也是为了降低他警惕心罢了。
对方想要拖延时间,秦至也想拖延时间。
若是对方要杀他,如今进了这结界内,有一百种杀死他的方式,可他想要活命,就只能等着旁人发现这边的异常了……
秦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故事?”
那人知道秦至是想拖延时间,但他并不在乎,眼下外面忙成一团,根本无人察觉到这里的异常。
他唇角微勾,笑着说:“干嘛不喝我的酒?这酒可是我酿了上万年的,一直埋着,为的就是等你醒来了,我们兄弟俩能再一同喝酒。”
他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秦至看了一眼,“我不喜欢。”
那人便叹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从小便在凡间长大,学的是凡人的礼仪懂的是凡人的爱恨情仇,凡人要你厌倦魔修,你自然也只能厌倦魔修……阿至,我不怪你,若你在我身边长大,我定不会让你这般。”
秦至:“……你戏能不能不要这么多?”
他无语道:“你要么就好好给我讲故事,若不想讲故事,也不要说这些话来恶心人,厌倦魔修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