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感情方面的。
霍祁年不需要亲情。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副人格,无法像主人格一样拥有完整的人生和情感体验。
同样的,他也不是很需要爱情或者友情。
反正……他早晚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所有副人格的最终归宿。
有人记得他也好,要是没有人记得他,其实更好。
这样就不会有人伤心难过了。
郁赦扯了扯嘴角,仰头把剩下的把半瓶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刺激得他咳嗽起来。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继续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皱眉看着他。
“阿赦,你喝太多了。”
郁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和责备。
然而,郁赦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酒水,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
郁老爷子担心的看着他。
以前虞南栀说过,郁赦就是另外一面的霍祁年。
是那个被霍祁年自己掩藏起来的自己。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郁赦和霍祁年,都会把他们自己分的很开。
郁老爷子指着台上的另一瓶未开封的酒,语气不容置疑:“那瓶酒,开了,给我。”
郁赦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笑道:“你?你这是想早点进棺材吗?”
郁老爷子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在酒桌上拼杀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喝奶呢!少废话,今晚我就是想喝点儿。”
郁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给他拿了一瓶酒,但并不是那瓶高度数的烈酒,而是从冰箱里取出的一罐啤酒。这原本是霍祁年准备拿来烧菜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郁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不满地盯着那罐已经被郁赦打开的啤酒,“你这是看不起我?”
郁赦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在他面前摇了摇,一脸戏谑道:“就这个,爱喝不喝,不喝的话,我也只能去给你拿料酒了。”
“……”郁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一把夺过啤酒,仰头灌了一口。
“知道料酒放在哪儿吗?还说要拿料酒,真是……”
这个郁赦,可不会下厨。
盐和糖都分不清。
还料酒。
显着他有能耐了!
半罐子的啤酒下肚,郁老爷子就喝不下了。
这个啤酒太冰了。
他这身子骨哪里吃得消。
郁赦大概是之前被灌醉了几次,酒量见长,半点都没有要醉的样子。
而郁老爷子,就那点啤酒,根本就不够他喝的。
他年轻的时候,都是喝白的。
那个酒,不烈他压根就瞧不上。
郁赦把第二瓶酒喝掉后,就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他背对着郁老爷子,冷声道,“你要是困了,就自己回房间去,反正你也没醉。”
郁老爷子却是操控着轮椅,走到了他的身边。
“下午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你陪我说说?霍祁年那个家伙,半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说起来,倒是这个郁赦跟他话比较多。
郁赦挑眉,转头看向他。
“说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宝贝外孙。”
郁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瞪着他,“你不是谁是?”
郁赦闻言,身躯一震,蹙眉看向他,两三秒的时间对他而言,异常的漫长。
“我看你是喝醉了吧?”
他倏地起身,走到郁老爷子的身后,握着把手,“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郁老爷子被他推着往前走,但嘴里却还不停说着:“你这小子,脾气还是这么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非要这样气我!”
郁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推着轮椅,将郁老爷子送回了房间。
郁老爷子转过头来,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你难道不相信吗?在我眼中,你同样也是我的外孙啊!”
听到这话,郁赦的脚步突然停住,他微微低头,视线落在郁老爷子身上,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一部分光线,让人难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以后像这样的话,不要再讲了。我并不喜欢听……”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般说道。
“霍祁年那个人,同样也不会喜欢听这些话。”
话音落下,他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你对他应该还不够了解吧,他可是个十足的醋坛子。如果你轻轻摇晃一下他,那么从他身上洒落下来的将全部都是酸溜溜的醋,甚至连半滴水都掺和不进去呢。”
“……”
尽管此时郁赦并没有喝醉,但由于酒精的作用,他变得健谈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郁老爷子进入电梯,并静静地凝视着那扇逐渐合拢的电梯门。随后,他悠然自得地倚靠在电梯内,整个人显得轻松而悠闲。
“也就是虞南栀对他一心一意,但凡虞南栀真的喜欢上别的男人了,你看他打翻了醋缸会干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