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虎，我要食言了。”
“我懂了。”慕曲深声音很平静，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随后他又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什么问题？”
“如果你在认识慕少野之前就与我重逢，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会不会是我？”
这下轮到阮沐沐愣了，慕曲深今天说话怪怪的，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我不知道。”良久后她说了这几个字。
慕曲深很优秀，不管从各方面来讲，都无可挑剔。
如果真的在认识慕少野之前认识他，那后面的一切都可能会发生改变。
极有可能，她的生活就没有慕少野什么事了。
所以她不想说谎，也没必要骗自己。
若真有这个如果，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慕曲深忽然笑了一声，颇有几分自嘲，“看来，我也并非一无是处。”
“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已经比很多人都优秀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了什么，但请你一定不要妄自菲薄。”
“是吗？那和慕少野比起来呢？”
阮沐沐蹙了蹙眉，为什么他今天总要问一些这样的话？
“他？你跟他不一样。”阮沐沐想起慕少野为她做的那些事情，柔声道：“你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男朋友，甚至是未来的老公
，你跟他没有可比性，但你们在我心中都很重要。”
听到阮沐沐的回答，慕曲深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沐沐，下次再见。”
“什么意思？”
慕曲深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他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手指摩挲着那块刻有‘灵’字的牌子，神色恍惚。
“走吧。”他收回视线，将车窗关上。
熟悉的龙城，再熟悉，也终究没有他的立身之地了。
阮沐沐不明所以地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又重新给他打过去，却是关机状态。
这时候林意染忽然走进来，四处打量着她的房间，阮沐沐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林意染看了会儿，走到她面前，冷笑道：“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胆子来林家，你不会以为来了这里，就真的能名正言顺进入慕家吧？”
“能不能进慕家我不知道，但林家我是进来了。”阮沐沐微笑，“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姐姐。”
林意染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姐姐？你配吗？不过是个野种，也配当我的姐姐？林家的族谱上，可没有阮这个字。”
阮沐沐听见她这声野种也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愧是林夫人的好女儿，连自己母亲都骂。”
林意染脸色一变，怒急之下，她
扬起手便要一耳光打过去。
但半路却被阮沐沐钳住手腕。
阮沐沐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寒凉。
她逼近林意染，冷冷道：“林意染，你以为我什么来林家？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送上门来给你欺负给你践踏的吗？
你我之间的血海深仇，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林意染眸光一颤，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极其陌生，眼底的阴鸷，竟无端令她背脊发麻。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她给吓唬到了，气得冷笑，一把甩开阮沐沐的手，趾高气扬地笑了，“是吗？”
“看来你爸的死还没有给你教训，居然不自量力的想来林家找我复仇？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阮沐沐道：“你原本可以继续拿我爸的命威胁我，可你却选择杀了他，呵，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
“威胁你我又得不到慕少野，与其让你们有机会将他保护起来，不如斩草除根！
你知道吗？你当时绝望的样子，真的大快人心，我真后悔没有给你拍下来，每天放给你看。”
林意染说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两眼弯弯，人畜无害，“真是太精彩了！”
她每一个字都在挑战阮沐沐的情绪，恨不得用针
把她的伤疤一针一针挑开，然后看到她痛苦，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遗憾的是，她什么都没看到，对方从始至终一脸平静。
很显然，她挑衅失败了。
阮沐沐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经历过大悲大痛，又怎么可能还会被林意染所左右情绪？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林意染挑眉，“你放心，我会笑到你生不如死的那天！”
“拭目以待。”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虽然表面看起来都在笑，一派和平气象，但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却越来越浓。
就连上来请二人下去吃饭的佣人，都有所察觉。
林意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随佣人去了客厅。
林非锦看到两人一起下来，有几分讶异。
他视线落在阮沐沐脸上，看到她低垂着头，怯生生的，便知道，林意染去找她麻烦了。
“你没事吧？”林非锦问道。
阮沐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挤出一个微笑，摇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