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里正看着人群,面色沉重,似乎是犹豫了很久说,“不用找了。我知道水里的是谁。阿芜,爹对不起你!”
“阿芜?”
年轻人不解。
“里正有女儿吗?”
溪水村族老对视一眼,点头。
颜里正沉痛的记忆浮上心头:“其实,我们溪水村每隔十年都会献祭一个少女,祭奠河神。二十年前献祭的少女,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阿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就每隔10年都会发生孩童溺水的事情。有人说这是河神对人们不敬河神的惩罚。
于是溪水村就定了一个规定,每隔十年有一少女穿着新嫁娘衣服,捆绑起来,献祭河神。
这样做之后,果然很少再出现少男少女溺水的事情。
后来村子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家轮流出少女。
为了补偿这些人家,出了少女的人家可以当十年里正。
也为了瞒住这个秘密,被选中的少女一出生就背负了这个命运。她们被关在小黑屋里,没有人与她们说话,也没人跟她们交流,除了偶尔送些食物和水,甚至于都不会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从小就没有跟人正常沟通过,所以这些少女长大后多半都是表情呆滞,不会说话的聋哑人。
等上一个少女献祭十年后,这个少女会顶上。
从小就被选中的少女,所以他们的名字没有被记录在族谱中,就算是死也不会留下任何信息。
就好像她们从来都没有来过,除了村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压根就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20年前我的女儿献祭以后,我做了一个梦。阿芜说河里的根本就不是河神而是妖怪。”
颜里正老泪众横:“我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就没有放在心上,村子里开始选下一个女孩子,关到黑屋子里。
可是当天晚上那家人的父母也做了同样的梦,陆陆续续的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村里老人也做了同样的梦。我们才知道这些年来一直把妖怪当成了河神,就停止了献祭。之后二十年也过得风调雨顺,没想到今年这邪祟缠上了徐翠花。”
村民担忧:“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我们还要跟以前一样继续献祭少女吗?”
“那是妖怪,我们献祭少女给他不是助纣为虐吗?”
“那你说怎么办?不献祭的话,他会缠着村子里的其他人献祭不行,不献祭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呢?”
颜里正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唐静荣:“静荣,我想你一定是有能耐的。求求你救救村里人。你去求你五奶奶,求你五奶奶出手救救村里无辜的少女吧!”
“里正,阿芜的灵魂和水猴子纠缠在了一起。现在我们要解决的不仅仅是水猴子的怨气,还有阿芜的煞气。能把阿芜捞上来的只有你了。”
唐静荣将玉牌雕刻的平安符递给颜里正:“这是我雕刻的平安符,可保你平安。但能不能把阿芜带回来,就看你自己了。”
“我错了,我早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要叫阿芜带回来给她上族谱。”
唐静荣告诉颜里正,阿芜形成了煞气,要化解她的煞气需要用亲人的心头血一滴,红纸,符纸各一张。
颜里正需唤起阿芜的理智,煞气除才能靠近尸体。
颜里正夫妇跪在船上痛哭流涕:“阿芜,都是爹无用,都是爹愚昧害了你呀!阿芜,你生下来的时候爹满心欢喜,生了三个小子,终于有了一个闺女。可族老找到我,说这次轮到我们家献祭了,我才知道村子里一直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
“阿芜,都怪爹懦弱,都怪爹想当里正,居然没反抗就同意他们将你带到了小黑屋里。”
“阿芜呀!”里正妇人趴在船边歇斯底里,“你的名字是娘给你起的,你不知道娘多想抱抱你。每次给你送食物的时候,有多想跟你说说话,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不能。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长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神经呆滞的小傻子……阿芜,娘错了……”
“阿芜……”
声声呼唤扣人心魂,许多老一辈人也哭红了眼眶。他们家也有献祭过的女儿。
河面黑雾渐渐朝着颜里正夫妇聚拢,颜里正腿肚子打颤。
里正媳妇看着黑雾对唐静荣说:“取我的心头血!阿芜,我以前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娘带你回家,给你写进族谱。我的阿芜,不能再当孤魂野鬼了!”
受媳妇情绪感染,颜里正腿肚子也不打颤了。
他眼神坚决:“阿芜,爹接你回家!”
唐静荣取了一滴颜里正的心头血,滴入符纸。又用法术将红纸和符纸粘合在一起。
“里正你下去吧!”
颜里正一头扎进水里。过了一会儿,颜里正浮上来,冲船上的人招手示意。
几个年轻小伙子一起使劲儿,将颜里正拉上来。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阿芜的手臂,阿芜紧紧抱着一个跟狗差不多大,有尾巴,浑身长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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