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婆子瞪了李桂花一眼:“还不快去熬药!”
李桂花赶忙去厨房熬药,颜如花也跟了过去帮忙。两人一边熬药,一边小声说话。
“大嫂,你说娘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看那刘郎中挺年轻的,靠谱吗?”
李桂花在心底给老妖婆骂了一百遍,但面上不显,“我也不知道,希望娘喝了药能快点好起来。”
正说着,颜如红走了进来,一脸不满地说道:“我看娘就是被小贱人气病的!”
颜玉锦和李桂花对视一眼,没说话。出头鸟叫颜如红去当。
颜如红见状,更加生气了:“哼,等会儿娘喝完药,我要去跟她说说,换个郎中,这小贱人太会糟蹋钱了!”
过了一会儿,药熬好了,李桂花端着药碗走进房间。颜老婆子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皱了皱眉,咬牙喝了下去。
颜如红冲到唐静荣面前抱怨:“我看你就是被骗了,那刘郎中那么年轻医术靠谱嘛?”
唐静荣不怒反笑:“刘郎中不靠谱谁靠谱?大姐觉得谁好去请就是喽!”
颜老婆子害怕刘郎中不来了,她赶紧说,“他是镇上最好的郎中,肯定对我的病情最有用。你别责怪静荣,她跑了一天也累了。我们就找刘郎中治病。”
颜老婆子心中盘算着等病好了再想办法把钱弄到手。颜如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颜老婆子打断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扶我躺下休息,我感觉好累。”
李桂花趁机说道:“大姐,你先照看好娘,我去做饭。”
说完,她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颜如红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照办。她扶起颜老婆子,让她慢慢躺下,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唐静荣就起来了。
今日该她伺候颜老婆子。昨日颜家商量后决定由李桂花和唐静荣一人一天轮流伺候颜老婆子。
唐静荣来到颜老婆子的房间,看到颜如红正在打瞌睡。屋子里横七竖八睡着一屋子人。
唐静荣看着颜老婆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拿起毛巾,轻轻地为颜老婆子擦拭脸庞。
颜老婆子睁开眼睛,看到是唐静荣,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还需要唐静荣的照顾。她也需要唐静荣的银子。
唐静荣装作没有看见颜老婆子的眼神,自顾自地忙碌着。她细心地为颜老婆子整理床铺,然后端来一碗药,准备喂给颜老婆子吃。颜老婆子刚想开口拒绝,唐静荣却先说道:“婆婆,这是我一早起来为你熬的药。”
颜老婆想到六两银子,张开嘴喝下了唐静荣喂的药。
药太苦了,比黄连还苦,颜老婆子只觉得肚子一阵翻腾,“噗”的一声,将刚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颜老婆子怒视着唐静荣。
心里却想着,不该吐出来的。六两银子呢,就应该捂着嘴,再苦吐出来也要再咽下去。
一定是唐静荣这个小贱人煎药的时候不上心,给药煎糊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苦。
唐静荣故作惊慌失措地说道:“婆婆,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药,怎么会这样......”
此时,颜如红也被惊醒了,她看着地上的呕吐物,立刻指责道:“好啊你,竟敢毒害咱娘!”
“我没有!我就是按照大夫说的去做的,两碗水熬成一碗水。”唐静荣辩解道。
颜老婆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心里盘算着怎么算计唐静荣。
“我们可能错怪静荣了,这个药太苦了,娘第一次喝这么苦的药没受得了。”
颜如红一听这话,就往厨房跑,“娘,你等一会儿,我再去冲点红糖水给你喝。”
唐静荣:“大姐,我听说甜味是改药性的,这药这么苦娘喝了都会吐,若是再给娘吃点糖改了药性,那这药不是白喝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颜如红。一嗓子吼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装睡,他们以养老婆子为圆点,组成了一个小半圆,这会儿都装成了孝子贤孙。
七嘴八舌的问着颜老婆子身体怎么样。
颜如花:“听说富贵人家的人喝了太苦的药都会有蜜枣儿甜甜嘴,可是家里刚刚为娘看病花了六两银子,玉锦结婚又花了家里仅剩的一两银子……”
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差点崩了,唐静荣一脸。
哪里是她娘想吃蜜枣儿,我看就是颜如花家的两个孩子想吃,打着她娘的名义让自己掏钱。
“既然是玉锦成亲花了家里的银子,那么娘病了,就应该让玉锦来掏钱。”
颜玉锦揉着惺忪的睡眼,刚走到东厢房就听到了他大姐的这一句话,他瞬间就急了。
“大姐,我哪来的银子?我在镇上做工的银子全都交给了娘亲,这些年我给家里的银子二十两也不止,怎么会我成亲花了一两银子,家里就没钱了呢?”
很多事颜玉锦并非想不到,只是事没到他身上,他自然感觉不到疼。
颜老婆子叫唐静荣卖嫁妆,嫁妆又不是他的,卖了又何妨?
在他潜意识里所想的,跟他的家人如出一辙,既然进了他们家的门,那就是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