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一回到小院,他升职的消息,就传开了。
院中有七八个小丫头正在被罚扎马步,却又多了十个新来的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涌向裴洛献媚。
“郎君,奴婢给您宽衣。”
“郎君,奴婢给您斟茶。”
“郎君,奴婢给你捶捶肩膀。”
…
一个个的恨不得变身八爪鱼,将裴洛缠住。
大盛朝女子的服饰,本就大胆。
这些丫头们还穿着开胸衫,无数对大白馒头向着裴洛挤去,裴洛只觉得血气上涌,头晕脑胀,一怒之下,一个扫腿,将人踢倒,冲进卧室,抵住了门。
“滚,都给我滚远点!”裴洛在房中咆哮。
长吉赶到将那些新来的丫头驱赶,敲开了房门,进来禀报道:“这些丫头,都是各房夫人听说郎君升职了,刚送来的。小的不敢拂了各房夫人的面子,只得替郎君收下了。”
裴洛脸黑,下令道:“收下就收下,全部都给我操练起来。
新来的,每日蹲两个时辰马步,不能让她们有精力来折腾我!”
长吉出去传令,那些新来的丫头不敢置信。
之前的七八个丫头,幸灾乐祸,有人开始质疑:“郎君这是什么怪癖?为何喜欢看丫头扎马步?”
有人猜想:“或许郎君幼年时,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
有那通人事的心思活络些,悄声道:“也许,郎君这是在训练咱们骑马?嬷嬷们给的那图册,你们没看过吗?”
长吉耳力不错,偷听了一些丫头们的悄悄话,都替他家郎君脸红,自然也不敢告诉裴洛,他的意思又一次被扭曲了。
裴洛是在当值时被叫回来的,也懒得再跑回去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睡不着,掏出了谢春心昨日给的那张图纸。
初看并未在意,细看后,裴洛坐了起来,来到案边仔细研究。
越看越觉得图中的手弩,机关精巧绝伦,若是能打造出来,绝对是防身的利器。
裴洛干脆去了家中的匠作室。
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在匠作室中捣鼓着什么东西。
“九叔,你来看一下这个图纸,上面的那些机关,可能做出来?”
被裴洛喊做九叔的人,正是裴家九爷裴宿。
裴宿早年从军,不幸在围剿草贼的一场战役中,伤了腿,终身不良于行。
退伍后,裴宿喜好钻研奇门遁甲和机关术,在府中养了一批匠人,跟他一起整日在这匠作坊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发时间。
看了裴洛拿来的图纸后,裴宿狂喜,赞道:“这是哪里来的,画这图纸之人,定是位机关术大师,快快为我引荐!”
裴洛不好说出谢春心,只得撒谎:“哪有什么大师,这图纸不过是小侄无意中得来的,九叔,你看这手弩若是能做,帮我做两个呗。”
裴宿有些失望,这图纸上的手弩虽然精巧,但他更想见设计之人,听裴洛如此说,答应了下来:“行,我研究一下,应该能做出来。
啊…图上这个机关十分有趣,定是可以伸缩,带有弹性。
太妙了!
这小东西,正好可以帮我解决我的轮椅减震的问题,我要先将这个做出来…”
裴宿已经陷入了疯魔中,开始自言自语,裴洛无奈,只好将图纸留给了裴宿,约好七天后来拿实物。
翌日清晨,谢春心顶着浓雾去上早课。
寺中女尼大多听说了她遇袭的事,不少人窃窃私语,避让开去,仿佛与她站在一块儿,就会被拖累一般。
智善与智灵自后追来,一左一右的将谢春心夹在其间,低声道:“为何不多休息一日?听说你也受了点小伤。”
谢春心只是在与杀手对敌时,受了点小擦伤,并无大碍。
不过她还是很感激智善与智灵,明知她被针对,随时都有危险,依然愿意站在她身边。
“多谢两位师叔,下了早课,还请两位师叔到我院中一叙。”
早课时,主持师太特意多念了几遍《心经》,谢春心知道这是主持师太让她静心静气,勿要冲动复仇的意思。
回到禅房,谢春心拿出一卷图纸和采购清单,分给了智善与智灵二人:“两位师叔,听说明日就轮到你们出寺化缘了。
师侄我最近不方便出寺,还请二位帮忙,去城里找铁匠和木匠,帮我做点东西。
还有些小玩意儿,也请二位师叔帮我采购一下。”
智善与智灵看了图纸和清单,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问谢春心这些是做什么用的,谢春心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我儿时玩的一些小把戏道具而已。”
谢春心又拿出两个包袱,交给二人,“这些银钱,做采购物资之用。剩下的,二位师叔可当做出去化缘所得。”
智善与智灵打开包袱一看,齐声道:“哪里用得了那么多?”
谢春心每人给了她们二百两银子。
采购物资,可能只需十几两,剩下的,不仅足够二人交给寺里的化缘银子了,还大大有富余。
“二位师叔,你们帮我也需要花时间,耽误了你们化缘,银子自然该我来出。”
谢春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