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看着一桌的饭菜,又看着他二人带着孩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陡然一慌,好像妹妹会随时离开自己。
夏娘进到魏泽小院,径直去了灶房,净手做饭。
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
“魏大哥,我做饭手艺也就这样,几个小菜,你和安姐儿将就将就。”
他哥说的不无道理,魏泽一出手就盘下正街那么大一个店铺,平时从安姐儿一些很小的细节也能看出,这孩子以前肯定是千娇万宠。应是富贵人家,锦衣玉食不愁,估计自己做的这些菜,难以入他们的眼。
魏泽轻轻笑道:“怎会,这些饭菜,正合我口味,没有比这更好的,我刚才问小宝,你们都还没吃,坐下来一起吃罢。”
夏娘忙摆手:“你们吃,安姐儿今日特别乖,明儿你还是送过来,她和小宝玩得好,我这就回去了。”
魏泽点头,起身和安姐儿送她。夏娘摆摆手,带着小宝走了。
魏泽看着她和孩子离开的背影,微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么,牵着女儿直到看不见她才回了屋子。
夏娘回了院子,见她哥坐在那里也不吃菜,只顾喝酒。
“小宝,来洗手,准备吃饭了。”夏娘坐到桌边,“哥,怎么不吃饭菜?”
夏舟看了眼夏娘,闷着声:“等你们。”
夏娘笑着拿起他面前的碗,走到灶房替他添了碗饭:“在外面辛苦一整天,你饭也不吃,菜也不吃,肚子里没东西,只是喝酒,多伤胃。”
夏舟面色这才好一点:“你还知道回来,他一个鳏夫,你跑去不怕人说闲话?”
“哥,你看你说的,人家只是妻子走失了,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鳏夫。”
“也就你信他这话,什么走丢了、走失了,以他那个模样,家中定是妻妾成群。”
夏娘撇了撇嘴:“你别这样说人,你说他不好,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只是当着面不说我罢了,背后说什么的都有,人家说什么是人家的事,难不成为了别人嘴里的话,就不活了?”
夏娘不想再说这些,只要一谈起魏泽,她哥就变了个人,都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结的怨。
夏舟听罢,不再言语。
晚间,夏娘还是同往常一样给小宝讲着故事,小宝却将故事打断,拉着他娘说起话。
“娘,我今天碰到大小牛了。”
“他们有没有再欺负你?”夏娘问道。
小宝呵呵笑起来:“没欺负我了,他们还找我说话,说我有一个厉害的阿叔,我说我以后要跟着阿叔学功夫,他们都好羡慕,说以后也要跟着一起学功夫。我点头同意了!”
夏娘扑哧一笑,敲了敲他的小脑袋:“你是哪里来的小大官儿,还你同意了,魏阿叔又没同意,你同意有什么用。”
小宝钻到她娘的怀里,小声道:“娘,魏阿叔要是我爹就好了,我想有一个这样厉害的爹爹,你不知道我多羡慕安安。”
夏娘听了小宝的话心里升起一股无奈和心酸,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孩子,轻声暖语的哄着他睡了。
次日,夏娘仍是早起做好了早饭,叫夏舟和小宝用饭,用罢饭后,夏舟出了门。
夏娘将碗筷收好,清扫完院子,才发现魏泽没将安安送来。
因他说这段时日要去镇子上,所以出门前会把安姐儿送来她这里照顾。怎么今日不见人过来。
夏娘有些担心,便让小宝过去看看。
“你去看看安姐儿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来,让她到咱家来,娘中午做你们喜欢吃的糯米团儿。”
小宝欢喜得蹦起脚:“还要加糖酱。”
夏娘笑道:“好——还有糖酱。”
过了许久,不见小宝回,夏娘奇怪,正要去寻,就见小宝和安姐儿在前面欢跑来,身后跟着魏泽,只见他一石青粗布长衫,下着茶白束脚裤,裤脚束于短靴内,一头乌发只用一根树杈磨成的簪子束于脑后,肩上挽着一个包袱。
“魏大哥,你今日不去镇子?”夏娘问道。
“昨日让工匠们看了屋子,定了个大概,有些材料没备齐,等到了再开工,我准备带孩子们去山上玩玩,夏娘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去了,只是怕小宝顽皮会烦扰到你。”
“哪里的话,小宝很乖,那我带着他们去了。”
夏娘点点头,正要转身,却听魏泽叫她:“这附近山的入口在何处?”
“往前一直走,走到前面那条岔路再转……”女人一时也说不清楚。
她还没说完,又听魏泽问:“山上只一条路,还是有其他的野路?其他的路能否通到山顶?”
男人一连几问,把夏娘问得放心不下,村子里的路弯弯绕绕,特别是山路,有的山路走得人多,好走,有的山路野,走到后面就没了路。
夏娘看一眼前面欢跑的两个孩子:“魏大哥,你等等,我把门锁了,随你们一同去。”
“好。”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几人往山间行去。走到半山腰,安姐儿走不动了,嚷着让她爹抱,小宝倒还能走,但一见安姐儿要抱,他也让夏娘抱。
这山路本就不好走,她以前也不怎么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