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同了。
夏澜的出现,令黎晏州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不能死。
他得护着她。
身为万人之上的皇族权贵,他尚且躲不开阴谋算计,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爹没娘,没亲没眷。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连一个能依赖的人都没有了。
黎晏州用指尖轻轻拽住夏澜的指尖,郑重的道:“澜澜,我答应你配合治疗,好好活下去。你也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任何人把自己置于险境——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行。”
夏澜紧紧地捏住他的手指,用力点头:“你放心,我肯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你只能排第二。”
毕竟她是他唯一的生机,她要是嘎了,他只能等死。
黎晏州悬着的心落回胸腔里,扬唇笑得春波潋滟。
夏澜回头一瞥,眼眸中顿时炸开漫天烟花。
呜呜,太美了!
比她前世追过的爱豆,恋过的男神,加一起还要美八百倍!
咕嘟——
咽口水的声音无比清晰。
黎晏州血色淡漠的薄唇抿了抿,沉溪似的嗓音低低含笑:“想亲就亲,我不介意。”
回应他的是邦邦两拳。
“嘶——”
男人吸了口冷气,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澜澜,你打人还是那么疼。”
夏澜顿时想起那封遗书。
你打人真挺疼的,烧菜难吃的要命,喝醉了还耍酒疯。
默默地攥了攥手,从善如流:“好吧,我以后不打你了。”
话音未落,两只手掐住那细白如瓷、柔滑无瑕的脸蛋,用力揉搓,挤成各种滑稽的形状。
黎晏州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你够了!再蹬鼻子上脸,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夏澜扔给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嘲笑:“你打又打不过我,骂又骂不过我,跑又跑不过我,你能做出什么?”
男人包成粽子的手憋得发颤,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丫的,有本事给他等着!
等他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她就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也绝不手软!
有些事情不能想。
没想过的时候太平无事,但凡动了一丢丢绮念,整个人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似的,由内而外的焦灼躁动。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抱着他狂亲乱啃,还说要不是饿的没力气,早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咳咳!
黎晏州垂头“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某处,一半怨念,一半绮念。
有本事等他支棱起来!
夏澜肆无忌惮的蹂 躏盛世美颜,停手时发现男人整张脸爆红,连耳根脖子都是红彤彤的艳若桃花。
她皱了皱眉,奇怪的嘀咕:“我下手有这么重?啧!你说你一大男人,皮肤这么嫩,是要羡慕死谁?”
黎晏州双手撑着轮椅扶手,不安的挪了挪身子。
却是怎么坐都不得劲,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当然知道那是心理因素,至于生理上——
咳咳!
暂时还没那个能耐。
“喂,你要在我这儿赖到什么时候?我要睡午觉了,你回去吧。”
夏澜打了个哈欠,春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晒的人骨子里犯懒,恹恹欲睡。
男人脱口而出:“我陪你。”
“嗯?”夏澜拧眉,警惕的瞪他,“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黎晏州的脸愈发红了,滟滟春波似雨后海棠含烟带露,勾得夏澜忍不住又吞了一下口水。
“咳!你不是一向在汤池午睡么?我也许久不曾泡汤,不如一道?”
夏澜想了想,爽快答应:“好啊!”
以前耗尽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给秦王治疗,一来是他病发突然,或是她要出门远行,不得已而为之,二来也是为了显得这病格外难治,她要卧云庄很对得起自己的牺牲与付出。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少量多次的治疗,在不明显影响自身的情况下,坚持每天给他修复一丢丢,既能减轻他的痛苦,也能让自己一直维持在相对舒适的状态。
黎晏州十分意外,没想到夏澜答应的那么爽快,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澜却已经推动轮椅,朝院外走去。
三十丈外,梁溪拧眉沉脸,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不悦。
画眉粗衣布衫形容憔悴,正低着头缩着肩膀,可怜兮兮的跪在一旁。
见两人出来,梁溪忙迎上前推轮椅。
夏澜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梁溪瞪了眼画眉,强压着不耐烦回道:“贺氏高烧,婢女来请示如何处置。”
黎晏州心情大好,人也温和了许多,淡声道:“送回贺家。”
画眉行礼告退:“奴婢遵命。”
夏澜问道:“不是说留着她有用么?怎么这就把人送回去了?”
黎晏州嗓音淡淡:“此一时彼一时。”
“啊?”
男人温声解释:“原本是应付太后的,如今不必了。”
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