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惜梅闻言,顿时气炸了。
瘪犊子又欺负她家澜儿!
叔可忍,婶可忍,但她蒋惜梅不能忍!
蒋惜梅二话不说,抄起枣木棍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梁高直挺挺趴着,后槽牙咬的死紧,硬是一声不吭。
打了足有五六十下,蒋惜梅手臂隐隐发酸,于是停下来拄着枣木棍喘口气。
梁高抬起冷汗涔涔的脸,哑声问:“怎么不打了?才五十七下,还有一百四十三下。”
蒋惜梅气消得差不多了,见他衣裳被鲜血沁出点点湿痕,忍不住问:“你犯了什么错?怎会惹得王爷发这么大的火?”
梁高嘴绷得比蚌壳都紧,半个字都不敢说。
呼哧呼哧喘几口粗气,嘶哑催促:“快打吧,赶紧打完,我好回去复命。”
蒋惜梅牙根子有些发酸:“二百军棍打完,你还去复哪门子命?去阴曹地府复命吗?”
梁高眸子一亮,昂头盯着蒋惜梅,满怀期待的问:“你不舍得我死啊?”
蒋惜梅飞起一脚猛踹他腰下,黑着脸将枣木棍往地上一撂,冷冷道:“你爱死不死,关老娘屁事?滚远点!”
她抬步就走,慌得梁高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哭天抹泪:“小梅花,你打我吧!我求你了!今儿你要是不打满两百军棍,我这一关没法过啊!”
蒋惜梅低头嫌弃的瞪他,脚踢了踢没挣开,不由愈发好奇。
这家伙无脑但听话,秦王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冲锋陷阵没在怕的。
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要受二百军棍的重刑?
二百军棍打完,别说他只是长得像头大猩猩,他就是大猩猩成精也招架不住。
蒋惜梅想了想,说道:“松手,我去请澜儿过来。”
梁高松了半口气,赶紧松开手,还贴心的帮蒋惜梅理平被攥皱的裤脚。
然后挣扎着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好,耷拉着脑袋一副怂且可怜的模样。
——
蒋惜梅叭叭一通说,夏澜太阳穴不禁突突一顿跳。
二百军棍啊!
该!
她看见梁高就烦,并不急着回去,优哉游哉泡得尽兴,才不紧不慢散步回栖云苑。
离得老远,梁高就拱起双手,毕恭毕敬行礼:“梁高冒犯夏姑娘,前来负荆请罪,请夏姑娘责罚。”
夏澜眉头微蹙,冷淡地道:“进来说话。”
梁高哆哆嗦嗦站起身,轻轻揉一把腰下伤处,龇牙咧嘴,一步一趔趄的走进栖云苑。
夏澜进屋,他则恭敬的立于门口,耷拉着脑袋,不敢有半点逾矩。
“在下已经认识到错在何处,不敢求夏姑娘原谅,只求夏姑娘狠狠责罚。”
夏澜细眉轻挑,有些好奇:“是秦王殿下叫你来道歉的?”
梁高摇头:“回夏姑娘,并非奉王爷之令,是在下真正认识到错误,特来请罪。”
夏澜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既是王爷罚过了,此事就此揭过,你走吧。”
梁高一阵心梗,犹豫再三,才羞愧的说出真实来意。
“不敢瞒夏姑娘,王爷要将在下赶出王府,在下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厚着脸皮来求夏姑娘搭救。”
蒋惜梅惊愕的瞪大眼睛,忍不住问:“王爷对身边人一向厚待,你究竟犯了什么滔天罪过,竟气得王爷要撵走你?”
梁高掀着眼皮子偷觑夏澜,绷着嘴不敢吭声。
他怕一开口,蒋惜梅会一通老拳把他当场捶死。
夏澜也有些吃惊,沉默少顷,方道:“听闻秦王殿下治军严谨,令出如山,违令者斩。他要你走,谁也留不住你。”
梁高顿时急了,扶着门框忍痛跪下,可怜巴巴的央求:“求夏姑娘救我!”
蒋惜梅瞥了梁高一眼,有些许同情,但并没开口替他说话。
军中不论是谁,犯了错都要受罚。
秦王雷霆震怒,可见梁高所犯乃是不可饶恕之罪,她才不会犯糊涂替他求情。
夏澜眯眸盯着梁高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这人越讨厌。
那张嘴是真臭啊!
他现在口口声声知道错了,若她真去求情,秦王也给她面子让梁高留下,过不了几天,这家伙肯定又要用臭嘴气她。
思索片刻,夏澜脑中灵光一闪,迸出个好主意。
“梁将军既然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就该知道,谁说情都没用,秦王殿下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梁高张口欲言,心说王爷能为了你赶我走,就能为了你让我留下。
只是嘴唇动了动,又死死的绷住了。
这种话不能说,说了会给夏姑娘惹大麻烦。
夏澜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话锋一转,说道:“再者,我与你非亲非故,犯不着替你求情。”
梁高听出弦外之音,忙拱手作揖:“只要夏姑娘为在下周全一二,在下愿倾尽全力报答夏姑娘!”
夏澜又眯着眸子沉默了好一阵子,仿佛是在沉思。
“如今王爷正在气头上,我去求情也是白搭。我有个想法,你可要先听一听?”
“夏姑娘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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