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城阴着脸,早就等在桑景景的住处。
他俊削的脸庞映着昏黄的灯,如梦如雾,看不真切,矜贵清冷的气质与这破旧的楼道格格不入。
桑景景心口砰砰的跳着,险些沉浸其中,她掐了自己一把,在他回眸的一瞬间回过神来。
“这是最后一次。”
冷宴城冷漠地撂下了这么一句,转身往外走去。
桑景景不发一言,跟了上去。
她逃不了,无谓的挣扎没有任何用处,如今安顿好了两宝,她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
他要怎么样,她一人承担便是。
桑景景再一次被冷宴城带去了冷氏别墅,只不过这一次,她若是想逃,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刚到别墅,她下车,跟着冷宴城一
步一顿小心地走着。
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瞳孔一缩,脚步霎时完全停住。
是冷宴城的母亲,段曼春。
她心里微沉,手心不自觉地攥紧。
段曼春此时刚哄好冷连连下楼,猝不及防看见了门外的桑景景,顿时一惊,不敢置信地跑向门口,指着桑景景,手里不断发抖。
“你……你怎么还活着?你是人是鬼?”
段曼春望着桑景景一阵恍惚……
夜色太深了,她别是撞鬼了!
桑景景唇角溢出几分清冷的笑意,“那段夫人就好好看看,我是人是鬼?”
她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缓步上前,将自己的手伸向她的脸。
“段夫人不确定的话就来摸摸看,看看我死
透没有?”
“啊!!”
段曼春尖叫着挥开桑景景的手,嘴唇发青,双手哆嗦,整个人惊惧不已,“你别碰我!”
“你这个贱人,你就该死在江里,你回来干什么?”
桑景景静静看着癫狂的段夫人,心下一疑。
“段夫人怎么知道我掉在江里?”
段曼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猛然抬头,“你不是鬼!你是桑景景,你没死?”
她看向一旁黑着脸的冷宴城,“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冷宴城静静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说着,眉头紧皱,沉声道。
“她假死的。”他脱下外套递给佣人,懒得多言便向里头走去。
“假死?”
段曼春气急败坏,死死瞪着桑景景,拧眉冷脸看着她,“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桑景景听言一愣,随即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忘。”
冷宴城本来已经进到门里,听到这句话,瞬间好奇回头,“答应过什么?”
桑景景看冷宴城这奇怪的神情,沉默没有再说话。
而段曼春见冷宴城又折回来了,心里一慌,害怕他继续追问,连忙转移话题。
“宴城啊,这样的女人留在家里太晦气了,不如把她送走吧,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
冷宴城听言,直蹙眉,“妈,不是您说她掳走还害死了连霄?”
“既然她害死了连霄,就要留在这里偿还她的罪孽!”
说到这里,冷宴城的
眸子迸出一股锐利的寒刃,看上去就像要把桑景景扎碎。
段曼春见他态度坚决,狠狠剜了一眼桑景景,又不甘心地转头看向冷宴城,“宴城……”
“好了妈,你快去休息吧。”
冷宴城不想再纠结桑景景是否留下的问题,径直将她拉进了屋,留下段曼春在门口气得咬牙。
段曼春气不过,迅速拨下了一个号码,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姜卿,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桑景景已经死了?”
段曼春气的不得了,踢了一脚门口的盆栽撒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就不该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姜卿被骂的满头疑惑,不过很快,她从段曼春气急败坏的话里,捕捉到一个信息,惊讶道:“桑景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