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总是半垂躲闪的,声音懦懦,举止瑟缩,完全没人任何一点皇家公主的气派倒像是哪家被打压的庶女,总是畏畏缩缩的。 “这是应该的,公主客气了,不说您是皇上亲自侧封的贵人,单说您小时候与我家王爷的交情,便也该救您与水火之中。”
听宋玉柳提及萧衍,瑶裳苍白的面额上,难得的显示出一抹潮红来,只见她用力抠弄了一下被子,用着喃喃自语地声音道:“他到底还是熬出头了……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够熬出头的……”站在宋玉柳身后的秋云秋巧两个不约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倒是作为另一个关联人的宋玉柳,表现的及其淡定,全程微笑不断,王妃做派几乎满分。
“公主这几天病的厉害,我家王爷便没有过来打扰,如今公主的病情有所好转,想必王爷知道后也会很高兴的!”
瑶裳听了这话似乎更加激动了,整个人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对了,我这里还有从京城寄来的信,是您的姐姐亲笔书写,请公主过目。”
瑶裳接过信封,用着颤抖的双手打了开来,然后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宋玉柳见状自然是柔声安慰着,半晌后,瑶裳才停止了哭泣,用着哽咽地声音无限凄楚地说道:“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活着回到梁国。”从有些方面来说,这女子,也的确称的上是一句命运多舛了。
“|公主便别伤心了,既出了那狼窝,以后的日子便会越来越好的!”
瑶裳病的这些时日,已经足够宋玉柳打听出许多事情来了。
她嫁的那家,原是北魏的一个宗室,曾经风光过一段时日,可是后来随着北魏政权地变化,那家便越来越失势,到最后竟到了要变卖家产的地步,当年,瑶裳和亲时带过去的那些嫁妆,不用说,也早就被瓜分走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瑶裳自嫁过去后几乎没有多长时间就完全失去了丈夫的宠爱,她无儿无女,有十年的时间甚至完全是在佛堂中独自度过的,便是那家的奴仆都可以随便斥骂于她,生存环境可谓极是险恶了。
在瑶裳这边坐了半个多时辰后,宋玉柳方才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藏不住心思的秋巧忍不住地嘟囔道:“娘娘何必对她那么好,您没有看见她在提起王爷时,连眼睛都亮起来的样子么?明显是不安好心啊!”
很难得的,这一次,居然连秋云也站在了她的那头。
“奴婢也觉得不对劲儿!”秋云低声道:“那公主做的也太明显了些……”一副往事可追忆的样子,实在是猫腻的很。
宋玉柳心想,你们两个都看出来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瑶裳明显是【妾有意】的,至于那郎有没有情吗?宋玉柳觉得自己还是要再观察一下为好。
“公主可是累了?喝完这碗药就睡了吧!”点翠说道。
两人相依为命的这么多年里,因为瑶裳性格的原因,很多事情做主的往往都是她身边的这个婢女。
瑶裳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好半晌没有出声,等到点翠再三询问时,她却突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尾地话来:“你看那燕王妃,人长得那么漂亮,说话又那么的温柔和气,衍哥哥、 衍哥哥一定很喜欢她吧!”
“公主!”点翠神色一变,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道:“您在想什么呢,您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好身体,争取早入回京,到时候有太后和郡主护持,您以后才能有所保障啊!”
“我知道。”云裳满脸黯然地喃喃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