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忽然再次开口,而后语气急转直下,终于彻彻底底的冷了下来。
“你不过只是收了她一把伞而已。”
这下子,他当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于是借口吹风,立刻逃离如此一个禁地。
十月的子夜,三更不响,魑魅魍魉。
夏一杰回头看了一眼沈要的窗子,仍是亮的,却不至于太亮,仿佛一双阴森森暗沉沉的眼睛,隐隐的将他盯住,晦朔不明。
他陡的打了个寒噤。
又恰逢此刻,门廊外正好有卫兵换值,其中一个大约染了病,所以口号的声音声嘶力竭,如鬼吼,谁知,那人刚换下来便往他这儿走,一见他,立刻立正敬礼,更索命似的大喊了一句:“见过夏副官!”
夏一杰不敢应声,便摆手将人遣了去,又见两个下了夜职的军医侃侃而谈路过自己,嘴里说的竟是些是断壁与残垣。
“昨天送到医务室来的那个怎么样了?”
“废了。双脚都被卷进训练用的攀爬水车轮里,不死也残,以后走不了路了。”
——看罢,这便是十月夜了,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又怎能不算呢?
毕竟,是他妒火中烧,心怀鬼胎。
所以,他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