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舍不得的,他就算有办法,也不稀罕去做。
真喜欢一个人,哪舍得这么糟践她。
他突然懂了傅寒州为什么老是对着南枝寸寸让步。
男女那档子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陆星辞觉得自己卡在这关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宋栩栩的声音已经缓缓传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出去玩?”
其实陆星辞好像也是这样。
“那你……算了。”
陆星辞难以启齿。
他滑下来想睡了。
总比听她说压根没想起来那档子事,这件事在她的生命里微不足道一样。
“想过的。”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飞快地又坐了起来
。
宋栩栩凝视着他的眼睛,觉得他挺像一只大狗的。
不高兴的时候会耷拉着脑袋,高兴的时候,眉眼生动,连那耳钉都带着光。
比如现在,就挺喜形于色的。
“我想过在雪山的那时候,刚回来那会,也会感慨自己福大命大,命不该绝。”
陆星辞突然就笑了,“那也好。”
这样也挺好了。
起码不是他一个人念念不忘。
宋栩栩的人生,其实跟陆星辞是差很大的。
毕竟宋父半路发家,还是免不了家里那些穷亲戚来打秋风,堂姐堂妹关系也不怎么好。
宋栩栩小时候家里没发财前,有一段时间被丢在农村,跟着老辈长大。
时不时就得去亲戚家
住几天。
宋父打回来的钱,也都给别人花了。
大概女孩子天生要爱美一些。
可惜她只能捡别人不要穿的。
这事情还是得宋父宋母过年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家闺女穿着旧棉袄,脚上鞋子脏兮兮开始,才沉下脸的。
宋栩栩忘不了这档子事,所以后来跟着去了a城,成了村子里嘴巴里的城里人,骨子里还是很讨厌那些小时候欺负自己的亲戚,所谓的兄弟姐妹。
宋父很快就把这茬给忘了,他们要求工作,也安排,连讨人厌的堂姐最后也给安排进了公司。
高中都没毕业却能仗着亲戚的身份,拿一份高薪。
宋栩栩有时候去自己爸爸公司,那堂姐还会一
副你来做什么的表情。
这感觉可真是从小到大,都让她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不足对外人道的感觉。
却在今晚,都告诉了陆星辞。
“是不是从没感受过这种日子?说起来离我也很遥远了,要不是我爸爸发财了,别说跟你在雪山遇到,你跟我就压根不可能会认识,我估计还在我们县城找一份一个月3000的工作吧。”
她说得这些,确实挺遥远的。
他家里不止生了他一个,家族里兄弟姐妹也不少,但没过过苦日子。
“你们老家在哪?”
“你没去过,一个特别小的镇子,十字路口就能走完,笔直两条大道。”
“有机会带我去玩呗。”
“你不
嫌落后就行,我自己过年都懒得回去。”
陆星辞还挺想去看看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的,“后来你在a城,保不齐咱们遇到过呢。”
“也许吧,我那时候跟南枝上下学不会一块走,我妈跟我爸去做生意,家里的钱就摆在那,我就跟其他同学去ktv,或者逛商场游戏厅买买东西,保不齐还真见过。”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不就是这样,宋栩栩陪他聊了大半天,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陆星辞倒是因为她那句,保不齐遇到过,而开心了好一会。
有的人给地再多,也难满足,有些人也许一句话,就能充盈所有不快。
这也许就是情感的魅力,谁也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