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时,梁大公子不禁回头望了顾云笙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舍和微愠。
他不曾因为她曾嫁人而嫌弃她,难道她还会嫌弃他不成?
送走这些访客后,母女俩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返回后院,下人却又引来了三位新的客人。
这次来的是转运盐运使的公子,为他的嫡子求婚。
顾云笙瞥了那公子一眼,只见他身材短小,腹部肥圆,行走间气喘吁吁。
不仅是顾云笙,连顾母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那公子却对顾云笙一见倾心,一门心思想要娶她为妻。
母女俩好说歹说,终于打发走了这位公子。
“今日究竟是何等吉日?为何求婚者络绎不绝。”顾母感到十分困惑。
婢女答道:“今天是五月二十三,适宜嫁娶,也是纳采问名的好日子。”
仿佛是为了证实这一吉日,下午又有人登门拜访。
来者风度翩翩,乃是永昌侯府的公子,未来将要继承爵位的嫡长孙。
只是年纪较顾云笙为大,已有三十二岁,前妻因病去世,留下一子,此次来求娶顾云笙为继室。
母女俩为此感到头痛不已,仔细斟酌着言辞,婉言谢绝。
对方似乎认为顾云笙是出于害羞,或者是在多方的求婚中需要时间考虑,于是表示愿意回去等待消息。
等什么消息?她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回复!
顾云笙暗自咬牙切齿。
放学归来的顾黎听说姐姐被众多人求婚,不禁赞叹求婚者们有眼力。
“我姐姐如此出色,理应受到众多人的追求。”
顾云笙生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再敢取笑我,我就给你招亲,我弟弟这般出众,也定会有人争相嫁给他。”
“别别别,姐姐我错了。”顾黎连忙求饶。
……
原以为这件事已悄然落幕,一家人却未曾预料到,接下来的几天,登门提亲的人数有增无减。
顾云笙本打算在家中享受一段宁静的闲暇时光,却因这些打扰而心生烦躁。
为了避开这些纷扰,她换上男装,离家出门,留下顾母一人来应对这些场面。
顾母虽然感到疲惫,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带着笑容勉强应对。
就在顾云笙巡视商铺途中,家中的仆人急匆匆地找到了她。
“小姐,您快些回家一趟。”
“发生了何事?”顾云笙心中一紧。
仆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盐商冯家的东家亲自登门求亲,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离去,他坚持要见小姐。”
冯旭蒙这是疯了吗?
顾云笙带着一丝怒气回到家中,当她见到冯旭蒙时,脸上的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冯老板究竟有何意图?”
冯旭蒙诚挚地说:“是为了求娶。”
“我对冯老板并无此意,请回吧。”顾云笙断然拒绝。
冯旭蒙看着她脸上的嫌恶,心中感到一阵苦闷。
然而,想到自己过去的荒唐行为,他都忍了下来,面色严肃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能否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顾云笙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冯旭蒙看了一眼顾母,显得有些迟疑。
顾母察觉到了他们的尴尬,便识趣地起身说:“你父亲该喝药了,我去照顾他。”
她和冯旭蒙对坐了一个时辰,心中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冯旭蒙深知顾云笙对他印象欠佳,他本想循序渐进,慢慢改变她的看法。
但不知为何,近日金都的官宦世家纷纷上门求亲,顾家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冯旭蒙心中焦急,他害怕如果再不行动,顾云笙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他再无机会。
他咬了咬下唇,直言不讳地说:“我知道这几日有许多人上门求亲,但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而我是真心实意,别无所求。”
“口说无凭的真心?”顾云笙扬起眉头,冷笑一声。
冯旭蒙语塞,从怀中取出几张铺契:“我愿意以冯家十间盐铺作为彩礼来求娶。”
盐业与其他行业不同,需要朝廷的特许才能经营,是一种垄断性质的生意,因此利润极为丰厚。
十间盐铺的盈利,已经相当于顾家三成商铺的营收。
冯旭蒙这一举动,无疑展现了他的决心。
然而,顾云笙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铺契,轻蔑地说:“我对冯家的盐铺并无兴趣。”
顾家的产业庞大,只要经营得当,足以让子孙后代享用不尽,她又何必再插手盐业?
她并没有冯旭蒙那么贪婪。
再者,夫妻本是一体,如果她嫁给冯旭蒙,以他唯利是图的性格,必定会让她帮助他扩张其他行业。
这样一来,冯旭蒙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损。
他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计算得如此周到。
看着顾云笙冷若冰霜,嘴角带着讽刺笑容的脸庞,冯旭蒙心中感到一阵压抑,他明白顾云笙对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仍然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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