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声同样受损,皇兄,你可得为我讨个说法。”楚止晏不甘示弱,添油加醋地说道。
楚止琛扶起商赫尘,面露难色,心中暗自焦急。
一边是舅舅和表弟,一边是忠心的臣子和堂弟,无论怎么处理,都难免会得罪一方。
深知楚止琛的困境,钱钊主动请罪道:“殿下,一切都是犬子的错,他损害了商小姐的名誉,理应承担后果。”
“承担后果?”众人心中暗自咒骂钱钊狡猾,就连楚止琛也被钱钊的话惊得愣住。
钱钊趁机继续说道:“商大人,犬子与令千金年龄相仿,才貌出众,匹配无比,我们诚意求婚。”
闻听此言,钱琛脸上的不情愿溢于言表,正欲开口破坏这门亲事。
“表弟,不可再胡闹。”楚止琛察觉到钱琛的意图,立即出言制止。
钱琛愤怒地看着楚止琛,心中充满了怨恨。他深知,父亲之所以坚持要他迎娶商颖筠,为的是楚止琛的势力。因此,他父亲对商颖筠的人品毫不关心,更不把他的感受放在心上。
自钱琛记事之初,父亲与祖父的每一举止、每一决策,无不旨在为楚止琛累积势力,为其未来铺就平坦道路。
何来“钱家乃皇后母族,与太子休戚与共,为太子筹谋便是为钱家打算”的谬论?
真是荒谬至极!
难道失去太子,钱家便无以立足了吗?
钱琛对此早已厌倦至极,他不愿连婚姻也要成为楚止琛野心的牺牲品。
“我拒绝这门亲事!”钱琛紧握拳头,声嘶力竭地呐喊。
本就无意应允的商赫尘,闻言面色铁青,愤然挥袖:“我究竟有何过错,竟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商颖筠亦羞愤难当,冷哼一声:“钱琛,你听好了。哪怕无人问津,我宁愿出家为尼,也绝不愿嫁给你!”
父女俩此言一出,众人皆知这门亲事无望,反而结下仇怨。
“逆子!”机会难得,却如此毁于一旦,钱钊怒火中烧,额上青筋暴跳如雷。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皆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你擅自做主!”
钱钊怒气冲冲,一脚将钱琛踢跪在地,满脸堆笑,试图挽回局面。
然而,商赫尘并不买账,愤然拱手,声音震怒:“太子殿下既然不能为臣主持公道,那么臣只能明日早朝,请圣上裁断。”
此言一出,无疑是将楚止琛置于火炉之上,指责其庇护母族,徇私舞弊。
今日商府宴会,朝中官员云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紧盯着楚止琛。若处理不当,必定寒了众臣之心。
“女儿家的清誉比生命更为重要,还请长公主为我女儿做主。”商夫人跪在楚倩黎面前,泪如雨下,悲声请求。
楚止琛头痛欲裂,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钱琛出言不逊,玷污了商小姐的名誉。又在商小姐生辰之日大闹,实在过分,罚他杖责三十,闭门思过半年。”
最后,楚止琛朝商赫尘一拱手:“商大人息怒,本宫代钱琛向你赔罪。若商大人还有不满,尽管提出。”
堂堂太子,屈尊降贵向一个三品官员道歉,实属罕见。
商赫尘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他深知此事与楚止琛无关。只要楚止琛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惩处钱琛,保全商颖筠的名声,他便愿意息事宁人。
然而,他要求钱琛在商府当场受罚。
楚止琛答应了。
钱琛跪在地上,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地面,心中愤怒如同狂潮汹涌。
此仇不报,他枉为人!
商府的侍卫迅速搬来长凳,将钱琛牢牢绑在长凳上。
“拿棍杖来,我要亲自执行!”钱钊怒声道。
事已至此,不如做得彻底一些,以堵住众人之口。
钱钊身为兵部尚书,身怀绝技,正当壮年,力大无穷。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每一杖都打得又狠又准,力道十足。
起初,钱琛还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后来牙齿几乎咬碎,惨叫声连连。
打到第二十七杖时,钱琛臀部衣物已染红,面色涨红,汗如雨下,痛苦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钱钊却没有停手,硬下心肠,将最后三杖一一打完。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自愧不如。
望着昏死过去的孩子,钱钊眉头紧皱,沉声道:“商大人,今日实在抱歉。我先带这逆子回去疗伤,改日定会上门赔罪。”
钱钊此番行为,可谓狠辣至极。商赫尘一门若再有何微词,便是得理不让人,显得过于刻薄无礼。
“来人啊,即刻备马,送钱公子上车。”商赫尘命令家仆,将昏迷不醒的钱琛随着钱钊一道送走。
钱家父子离去后,众人彼此对视,心中暗自惊叹不已。
“各位,实在是对不住,让各位受惊了。”商赫尘抱拳向众人道歉。
众人纷纷回礼,表示无碍。
这时,睿王忽然开口说道:“赫尘老弟,今日之事虽是误会,但颖筠的名誉已受损,无法挽回。吾儿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愿提出娶颖筠为世子妃,以弥补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