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昱青因心中挂念水沅沅的伤势,晚饭匆匆吃了几口就去陪着水沅沅了,
水沅沅面色苍白的躺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清醒的时候就会给袁昱青讲她小时候跟着袁昱青各处游历的故事,迷糊的时候就会在梦里嘤嘤的哭,有时候喊娘亲,有时候喊昱青哥哥。
袁昱青感到自己的心在寸寸碎裂,他恨不得躺在床上受苦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水沅沅替她挡了这一掌。
其他人在晚餐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主楼住的是主子们,西楼住的是侍卫们,珠儿则与花娴一起住在主楼的二楼,木少轴与公孙白住在主楼三楼,袁昱青为了方便照顾水沅沅,则是住在一楼安置水沅沅的房间的隔壁。
晚餐后,珠儿让侍卫们收拾厨房,便去为木少轴收拾房间了。
侍卫们对此也没有异议,本来珠儿姑娘就是被花娴找来照顾木少轴的,在没有珠儿姑娘之前,这些侍卫们都是自己做饭。现在人家做好了给自己吃,只要让自己收拾厨房而已,侍卫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花娴去看了一趟水沅沅,告诉袁昱青阿呆和天狗已经出发了,待到子时一到它们就会把药引子采回来。
袁昱青木然的点点头,水沅沅的眼角流下来一行眼泪,眉心深蹙着,看似在经受着很大的痛苦。
花娴心里叹了口气,退了出来。
花娴把公孙白揪到自己的房间:“阿白哥哥,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说沅沅姐吗?”
“不然呢?”
“娴儿,你这几个月过得可好?”
花娴:“……”
花娴心想,你这家伙的脑回路要不要别这么清奇?我这跟你聊别人呢,你倒是问候起自己来了。
公孙白温和的说:“娴儿,你能跟我细说说你是怎么从栖梧山的石林阵里面被传送到紫阳山的临风小筑呢?”
“阿白哥哥,要不,我们按照话题的先后顺序来聊?”
公孙白闻言,也觉得眼下似乎水沅沅和袁昱青的事情更重要,只不过,公孙白没好说出来的是,在他心里,更想快点知道花娴这几个月的经历。
公孙白给花娴倒了杯茶,这是珠儿姑娘特意熬制的消食的花茶,口感酸酸甜甜的。花娴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喝了一大口,还回味的舔了一下嘴唇,那样子像足了一只贪食的猫咪。
公孙白又给花娴续了杯果茶,这才开口:“娴儿,我做了一个梦。”
花娴:“啊?”
公孙白道:“我梦见了沅沅姐被水家人带回了京城,然后,沅沅姐在花轿里自裁了。”
花娴闻言没有说话,她知道,公孙白所谓的梦,是极有可能是水沅沅接下来要发生的命运的预兆。
公孙白接着说,于是我就给沅沅姐和袁昱青大人卜了一卦,我推演出了,水家大爷会在除夕当日抵达丽水城,带走沅沅姐。而木家,迎娶沅沅姐就定在了明年二月初六。”
“婚期定的这么快?为什么呢?”花娴刚提出疑问,很快就明白了,大概是木家还不知道木四公子已经被治愈了,而按照木四公子之前的病情,的确也时日无多了。
花娴没等公孙白回答便接着道:“可是木家并没有派人去歙州接木四公子回京完婚啊。”
“自是没有。因为木家准备与沅沅姐拜堂的是一只大公鸡。”
花娴虽然知道这是凡间的惯例,冲喜的新娘多半是与大公鸡拜堂,因为新郎大概都是连床都起不来了才需要冲喜的。
“可是,冲喜真的有用吗?”花娴喃喃道。
“怎么会有用?从未听过有上神会因为民间冲喜而为其解除病痛的。”公孙白下意识的回答。
花娴闻言诧异的看了公孙白一眼:“你又怎么知道呢?”
公孙白也自觉失言,便很自然的找补道:“还用想吗,你见哪个冲喜的新郎会不药而愈?这也就是凡人的自我安慰罢了。想来天上的神仙都是忙的,也没空去理会这些凡人的自我安慰。”
花娴点点头,也不疑有他。
“你说,你在梦里看到沅沅姐在花轿里自裁了?那袁大人呢?”
公孙白斟酌后回答:“我只看到了沅沅姐的血从花轿中流出来,沿着送亲的队伍滴了很远,一开始没有人发现,还是人群里看热闹的一个小娃娃大喊说娘亲您看花轿里面滴血了,沅沅姐的自裁这才被发现。”
“你有没有在梦里看到袁大人?”
公孙白其实在推演时看到了全部,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直接的告诉花娴,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怕花娴发现他是带着神格降生的,虽然白龙天尊并没有说他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身上的神通,但是在还没有找到所有的落入神罚的星宿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我没有在梦里看到袁大人,不过我推演出了他的命运。”
“是什么样的呢?”
“我推演出,沅沅姐出事后,袁大人的命运线发生了改变,且是下下签,而且,更严重的是……”
“是什么?”
“我窥探不到他的生命之火了。”
花娴倒抽了一口凉气,推演之术看不到一个人的生命之火,那么只有两种情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