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鼓的姑娘在帘子后面弄出的大动静同时也惊动了门口的两名侍卫。
这两名侍卫听到这串响亮的屁声先是愣了片刻,随后便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调侃:“原来,这倚香楼的姑娘也会放屁,还是这种连环大响屁!”
“真看不出,这斯斯文文的姑娘,看起来香香软软的,居然放起屁来如此豪放,这也太不拿我们兄弟当外人了!”
拿鼓的姑娘撇了撇嘴,这若是普通的姑娘被外男如此议论,只怕早就羞愤欲死。但是,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她和哥哥是公孙暗卫营双子营的成员,她叫灵犀,她的哥哥名为辟尘,两人的名字出自黄庭坚的诗词“文如雾豹容窥管,气似灵犀可辟尘。”
公孙暗卫营双子营的双生孤儿名字取得都是相互关联的,比如清风的双生妹妹唤作明月;细雨的双生哥哥名叫无尘;灵犀的双生哥哥名为辟尘。
灵犀冷着脸和衣坐在帘子后面的恭桶上,在迅速思索着,倘若水沅沅没有在一刻钟内赶回来,自己该怎么办。她已经知道自己今晚是很难完成打探城主府客人的任务了,因为,她刚刚已经被叫去宴席一次了,城主府的这位神秘客人很谨慎,他坐的主位上拉了一条帘子,这位客人是坐在帘子后面观赏歌舞的。她想了各种可能怎样把帘子掀开都被自己否掉了,便决定放弃铤而走险。
公孙暗卫营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在任务面前,暗卫们的生命从来是被摆在第一位的!若是两者只能选其一,那么暗卫们可放弃完成任务以保全自身。这也是公孙暗卫营得以延续千年且忠心于公孙世家的原因之一。
灵犀得知自己是断然完不成任务的时候,便把希望寄托在了水沅沅的身上。
而水沅沅也的确不负她所望,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
水沅沅打昏了一个丫鬟,换上了城主府丫鬟的衣服混入了宴会厅斟酒。她见主位挂着帘子也是像灵犀那样想了各种掀开帘子的方法,然后都一一否掉了。但是当城主府内的一名舞姬想在客人面前表现一番,主动要求在娇红演奏的时候为其伴舞的时候,水沅沅想到了办法。
城主府的这名舞姬果然是有着过人的舞姿,她的胡璇十八转跳得非常好,随着她的转动,场内带起的风把帘子微微掀起。顺着帘子的缝隙,那位主位上的男人的脸露了一息出来,也正是这一息,让水沅沅看到了这个男人的下巴。虽然,她看不清整张脸,但是这个下巴上有着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这个男人的嘴角上有一颗贪吃痣!
水沅沅收起了手心里的一颗珠子。她原本想趁着这名舞姬转到帘子跟前的时候用珠子打在她的脚上,使她跌进帘子里。但是如此一来就会很冒险:
第一, 她不确定她的暗器会不会被发现。
第二, 她担心此举会连累这名无辜的舞姬。
好在,她现在看到了这个男人脸上的一部分特征,虽然有些遗憾没看到全脸,但也总比毫无收获强。毕竟,毫无收获也好过打草惊蛇!
想到跟那个打鼓的姑娘一刻钟的约定,水沅沅不敢再耽搁,便悄悄的往厅外移动。
“你,过来帮我斟酒!”
水沅沅刚挪到门口的位置,就被一个人叫住了,而这个人,正是丽水城的少城主谢琰!
谢琰已有些薄醉,他抬手对着水沅沅招了招手:“那个小丫头,你过来给我斟酒。”
水沅沅无奈,只能走过去。她的心里焦急万分,再不脱身,只怕水榭厢房那边是瞒不住了。要是侍卫发现一个大活人消失了,只怕今晚连整个倚香楼都会被连累。
水沅沅深吸口气,为谢琰斟满了酒。谢琰一把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看:“你,你是谁,你叫,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少城主,奴婢叫二丫,是新来的。”
“你叫二,二丫?这名字真土!本少主给,给你重新赐名吧,你的眼睛真,真好看,你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以后,你就叫水灵!”
水沅沅强忍着恶心把手抽回来,忙给谢琰鞠了个躬:“奴婢谢少城主赐名。”
“你真,真有意思,不,不愧是新来的,一点规,规矩都不懂,你,谢恩不该是给本城主跪下吗……”
“少城主。”刚演奏完毕的娇红挪步行至谢琰身边,不着痕迹的挤开水沅沅:“少城主,奴家娇红敬少城主一杯。”
被挤开的水沅沅有一些怔愣,娇红悄悄的给水沅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水沅沅不敢多想,便趁机离开。只听见娇红在身后甜腻的撒娇:“少城主今晚还没跟娇红单独说上话呢,就让娇红伺候少城主喝一杯酒如何。”
“好好好,娇红姑娘敬的酒,本少主必须喝!”
宴会厅的嘈杂声被抛在身后,水沅沅一边沿着隐蔽的小径往水榭厢房走,一边把身上的城主府丫鬟衣服脱下来。待她翻窗进入厢房时,正好听到那两个侍卫不耐烦的盘问打鼓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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