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而且,正如她刚穿到这副身体时一样,她是被舔醒的。
湿漉漉的还带点涩涩的粗糙感的大舌头舔在花娴的脸上,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花娴嘟囔了一句,用手挡开扰人清梦的东西,翻个身继续睡觉。
谁知那讨厌的大舌头又跟着她翻身的方向舔了过来。
花娴恼怒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狗脸。
“醒了啊!”
大黄狗的脸上绽放出一朵它认为很灿烂的笑容,但是在半梦半醒的花娴眼中,睡醒就见到了露着一副白森森的牙齿的大嘴,桃花神的战斗属性使得花娴本能的给了大黄狗一记“还狗漂漂拳”。
大黄狗嗷呜一声翻身滚下地。花娴也被这一嗓子的悲鸣弄得彻底醒了。
“怎么回事啊?”
“呜呜呜,”大黄狗哭得好不委屈,一只狗眼上带着一个很大的乌青熊猫眼:“人家就是想喊你起床,你看你给人家打的……”
“嘿嘿嘿,对不起啊天狗,我不是故意的……”见大黄狗似乎想讹上她,花娴柳眉一竖,奶凶奶凶的问:“不过你为何要一大早把脸放大在我面前?你不知道狗吓人吓死人吗?”
花娴的强词夺理居然镇住了大黄狗。大黄狗想了片刻,低下脑袋,把下巴搁在前爪上委屈巴巴的看着花娴,说:“人家是想喊你起来吃饭。”
听到“吃饭”两个字,花娴的肚子适时的咕噜一声响了。没想到自己这副小身板还挺能吃呢。
明月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丫头。
“姑娘起身了?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明月又指了指那个面生的小丫头:“她叫细雨,是公子遣来玲珑阁,和明月一起伺候姑娘的。”
那个叫细雨的小丫头看起来约莫跟明月年龄相仿,个头比明月略矮一些,脸蛋圆圆的,五官柔和,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看起来很讨喜。
明月是鹅蛋脸,五官立体,眉眼间总带着淡淡的疏离,兴许是练家子的缘故,明月总是能敛去自身的气息,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细雨明显与低调的明月不同,她语速很快,未语先笑,走起路来也是脚步轻快,浑身上下充满活力。
细雨放下水盆,跪在花娴脚边,实实在在的给花娴磕了三个头:“奴婢细雨,以后就是姑娘的人了,日后但凭姑娘差遣,唯姑娘马首是瞻。”
花娴明白,细雨和明月都给自己磕了头,这意思就是说,她们以后不再是松竹轩的人了,归属权归了玲珑阁。
大黄狗屁颠屁颠的围着花娴和明月细雨转来转去,好不容易等到花娴梳洗完毕,待到饭食摆上桌,大黄狗的狗脸垮了。
餐桌上摆着一碗八宝粥,一盘烧麦,一盘豆沙白糖糕,一碟凉拌笋尖,一碟小炒猪肝,还有一杯养颜的红枣玫瑰花茶。
大黄狗要咆哮了,这品类,这分量,完全是没考虑狗啊!
花娴似乎没看见大黄狗的幽怨,没心没肺的对着食物大快朵颐。倒是细雨发现了大黄狗急的几乎要抓耳挠腮。
“姑娘,这大黄狗是姑娘养的吗?真是可爱得紧,”
“你别光夸我可爱啊,赶紧给点好吃的啊!”
大黄狗改成围绕着细雨转来转去,可惜,除了花娴,细雨和明月都听不懂它说的话。
“给你。”
花娴丢了一个烧麦给大黄狗,大黄狗叼住烧麦,趴到门边用两只爪子抱着又急又慢慢的吃。
急,是因为它真饿了。慢慢吃,是因为,烧麦烫!
“姑娘,您这狗,怎么两只眼睛长得不一样啊?”
细雨打量着大黄狗被花娴一拳打出来的乌青熊猫眼。
花娴咽下一口豆沙白糖糕:“被我打的。”
细雨听了脖子一缩,拉着明月到一边:“明月,咱们姑娘,平日里喜欢打人吗?”
等花娴吃完,明月和细雨把盘盏收下去,大黄狗舔着嘴巴蹭到花娴脚边:“那个,红烧肉,和大肉骨头,你可以跟我兑现了吧。”
“我没钱!”
“啥?没钱?骗狗呢是吧?我昨天可听三花猫说了,它趴在前厅的墙头上,亲眼看见你讹了林氏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啊!你跟我说没钱,你良心不会痛吗?”
提到那五百两银子,花娴就气得牙痒痒的。
公孙白!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要脸的公孙白,生生骗了本姑娘五百两!本姑娘现在就去找他给赢回来!我就不信了,我一个活了数不清岁月的成年神女还对付不了一个十岁的小屁孩!”
花娴在心里给自己鼓足了气,带着大黄狗雄赳赳气昂昂的冲着公孙白住的松竹轩杀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花娴居然看到一个穿着藕荷色上袄,系着天青色衫裙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支荷叶两支荷花,在通往前院的月洞门前来回踱步。
原主的记忆让花娴猜出,这是公孙无虑的良妾,豆腐西施曹氏。
这个府里,能有这身打扮的一定不是下人,那么所有的主子中,除了林雨珊和柳韵兰,剩下那个,必定就是曹翠翠无疑了!
曹翠翠是公孙无虑的第一个女人,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