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一听连女儿也受了委屈,眼里顿时就多了些恐惧之色,轻叹一声。
“这可怎么是好?”
康姨娘眼中带着埋怨的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想法子叫你父亲把我扶正了的。”
“上次只因为这账目上的问题,你父亲又寻我好一通斥问,如今我手上就连些体己钱也没有了。”
康姨娘提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女儿,小心翼翼的问:“嘉仪,你手里还有月俸没有?要是还有的话,便先借我些许,我还有些事,需得吩咐人去做,手里没有银钱用着,着实不便。”
邵嘉仪提到这事,就有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道。
“姨娘手里没了银子,就只找我来要,我又寻哪个去要?”
康姨娘脸上就有些为难,轻声问她:“难道你手上如今也没有了?”
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她轻声问。
“你平日里哪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而今更该是不缺才对,怎么如今倒是没有了呢,我记得原先我贴补了你不少的。”
邵嘉仪听到这事,就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的道:“那些银子难道还要用到天荒地?这是什么时候了?我手头的银子本就不够用的,如今总还要添置些首饰和衣料,难道你在我外出交际之时,手上什么都没有不成?”
“这个……”
康姨娘不由得有些犹豫,随后小心翼翼的劝她。
“我也是为了与你做事,否则我又何必如此!”
抿了抿唇,康姨娘一脸严肃的给她分析。
“你父亲而今只有你这一个长成的子女,那当家的夫人到了这个年纪,恐怕也未必能生,只要能把西跨院里的那个解决了,回头还不什么都好说!”
看着邵嘉仪不以为意的样子,康姨娘恶狠狠的攥紧了手帕,咬牙切齿的怒骂。
“要不是这个厚颜无耻的非蹿掇着你父亲与她圆了房,难道你真以为我会有心针对于她?”
“我如今也是没法子,万一她真生下个庶子来,回头又怎么会对你亲近?”
“你父亲膝下子女若单薄,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你可别忘了正事。”
听了这话,邵嘉仪才狠了狠心,从自己的荷包里挤出了一点银子,交给了康姨娘,轻声道。
“我就只这些了,但回头逢人若问起,你就只说这银子是你自己变卖首饰得来的,可莫害了我。”
康姨娘掂着银子,抿嘴就笑了,恨不能直接拍着胸脯打保票。
“你放心,这事儿是我做了多少年的,早已熟门熟路了,难道还怕这个?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就是了,我自有法子解决这些事。”
邵嘉仪看了她一眼,默默转过身去,没与她再多说一个字。
邵元元还并不知关于自己娘家还有这样一通官司。
当日里把人塞回娘家去,她也只是为了恶心恶心康姨娘而已,万没想过。她真会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只是后几日,邵元元一早起床,便听得木桃来给自己回消息。
“少夫人,昨日里邵家出了大事。”
邵元元有些纳闷看了她一眼,木桃便立刻垂下眼帘,轻声回。
“昨夜里,邵家深夜请了一位大夫上门,听说是府里的姨娘小产了。”
邵元元一下就来了精神,皱眉询问:“可知是怎么回事,如今是已经确定下来小产了?”
木桃摇头:“倒未曾确定下来,只是听说如今怀的月份有些大了,胎相本也稳固,所以还不至于这么一下就出了事,似乎下药的剂量也不深。”
“到今天早上为止,已请了好几位大夫入府了。”
邵元元立刻吩咐几人为自己准备东西,随后便推门,去了宋越卿的屋子里。
宋越卿原本正在看书,一见邵元元前来,立刻看向她,态度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也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反而格外宽厚的笑着问。
“怎么了?你一早过来,是有事要说?”
邵元元点头。言简意赅的道:“把玄冥借我一用,我要回娘家一趟。”
玄冥愕然朝这边看了一眼,轻声问:“少夫人,我知您与娘家有些不睦,可小人这身份若打上门去,伤到亲家老爷,恐怕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