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前,柳绾舟见里头的小厮奴婢们因着这客人迟迟未进不由得都将视线移了过来。
她顿时有些着急紧张了起来。
府里除了王爷对她还算有几分好脸色外,剩余的人虽表面卑躬屈膝,但柳绾舟觉得,她们皆在背后诋毁嫉妒于她。
但即便心中再恨,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还得树立个高门大户端庄的贵女形象。
而这样的她,断不能因为这粗鲁的女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手指有些发木的松开了帕子,她沉了沉气,面上浮上了一丝温和的笑:“女王殿下还是先进府内,公公已在厅堂内候着了。”
金丹凝微微颔首,任由她转身在前面引路。
看着这人的背影,眼眸突然暗沉了两分。
这女子,前一秒还因为她的话而面露不悦,心生怨怼。
柳绾舟虽掩饰的极好,但金丹凝岂是寻常之辈,自然看得清楚明白。
而她的回答,却在告知金丹凝,无论自己是不是李星昀的正妻,晋王都是她的公公。
身为一个客人,自该就懂得她的地位了。
这样的女子,哪里是表面这般贤惠柔弱单纯似白兔的。
入了席,因话题敏感,而之前管家背叛之举更是让晋王无法再相信府中的人,故而便散了众人,只留下柳绾舟布菜。
她满心欢喜,丝毫没有因为晋王让她做下人的活计而有丝毫不满。
金丹凝瞥了一眼在边上如此乖巧颔首的女人。
心中升腾而起一股莫名的反感。
饭席之上,晋王时不时的暗示,无一不在告诉金丹凝。
对于自己与部族的合作未成,他也万分可惜。
二人之间有所误会,这才没有帮上玉崂山部族渡冬。
而这一切,都怪冬炎国在其中兴风作浪,与他可无半分干系。
话里话外,无不是在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得个干净。
“我儿星昀同我交待定要厚待金首领,不知二位可有前缘?”
晋王说这话时,端起手中的杯盏,讳莫如深的看向了金丹凝。
一旁还在夹菜的柳绾舟手指一顿,那块肉就这么掉到了桌上。
金丹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勾着唇也举起了杯盏回敬晋王。
“在下与世子在入京前确实见过一面,之前只是听说过他天人之姿,润玉无双,倒真不是夸谈。”
她不加掩饰的赞叹倒令晋王有些意外。
李星昀因为毁了走私北岚私盐一事受伤回府。
又自请跪了祠堂,虽说他同自己说过这其中种种皆是不愿王府卷入叛国的罪行之中。
但这样破釜沉舟的行为不像是他做出的决定。
晋王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故而也明白北岚私盐路被炸毁一事颇有蹊跷。
即便李星昀下定了决心,也断然不会做得这般决绝利落。
而那些凭空消失的盐与星昀力保这金丹凝性命一事联想到了一处。
很难不让晋王怀疑,这二人之间并非初见这般简单。
故而想着试探,也好知道一些端倪。
只要这金首领流露出丝毫异样,他都能借此推断二人的关系。
但她……
好似不明白何为端倪二字,也不等晋王反应过来,就继续说道:“听闻世子殿下尚未娶妻?”
晋王一愣,茶水泼出去少许,正洒在柳绾舟收拾那块肉的手上。
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般的转过了头。
这一次,眼眸里的厌恶再也掩藏不住。
果然!
这样的女子果然个顶个的讨厌!
都要与她相争!
金丹凝毫不在乎略带了挑衅似的上扬了两分弧度。
那抹艳丽的笑,绚烂如同午夜绽放的玫瑰。
神秘…强势…又充满诱惑…
晋王随即一笑,听出金丹凝话语中的意思。
总算是将心放下了。
李星昀来信说他可保证,金丹凝并不会将之前的事透露出去。
原来……
竟是这样的法子。
玉崂山首领虽是外邦,但以她的身份,倒是配得上做星昀的正妻。
等日后星昀坐上那至尊之位,将玉崂山彻底收服也算易事。
只不过…
晋王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这金丹凝不同寻常女子,更有太多的夫君,听闻她对那些男子也都宠爱有加,一碗水端的极平。
“金首领说笑了。”
“在下并非说笑,见世子一面,在下便心生爱慕。”
刚要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晋王生生咽下,被茶水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这部族女子果然彪悍,什么话都敢利落开口。
金丹凝似未察觉他的反应,继续道:“一切还需得当面问问世子的意思,只可惜,听闻他不在京都了?”
晋王原本还因为皇上将星昀调离议和一事而心生不满,如今,怎得却生了两分的庆幸。
他不愿意星昀娶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可又想让此人保有一丝幻想,如此,便可在日后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在平陵辛苦筹划的布置都被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