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棠青,不是我不愿意留你,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身形圆圆滚滚的老板长吁短叹,面色愁苦。
温棠青长得又好,人又踏实,光是静静地站在店里,就不知为他招揽了多少生意。
他也不是过河拆桥,如果不是上头专门派人警告,老板绝不会解雇这么优秀的员工。
只是他人微言轻,实在无能为力。
老板在温棠青应得工资的基础上又添了一千块钱,算是成全了往日的情分。
他欲言又止,几番挣扎之后,还是凑到温棠青面前,压低了声音。
“你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如果
可以,赶紧向人家赔礼道歉,求得原谅吧。”
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斗不过那些只手遮天的大佬。
该示弱的时候示弱,该道歉的时候道歉,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谢谢老板。”
“哎。”
老板拍了拍温棠青的肩膀,再次发出悠长的叹息,便转身回去了。
温棠青离开咖啡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若有所思。
不到一星期的时间里,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兼职。
温棠青心知肚明:这是那位富家少爷的报复。
强权之下皆蝼蚁,是非对错不重要。
谁掌握着权利,胜利的天平就倒向谁的一
边。
所以,鹿恒瀚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将他逼到孤立无援的境遇中。
温棠青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奔向池昭然。
可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渴望从心底里抽枝发芽,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
那是对权力的渴望,对于掌控他人命运能力的渴求。
温棠青握紧拳头,额前的碎发微微垂落,半遮住眼眸,也遮盖住了眸里的野心勃勃。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轻轻拍去落在膝盖的绿叶。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不如先回家,再好好思索接下来的打算。
温棠青住在城中村,生
活便利,成本低廉。
但这种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鱼龙混杂,治安管理难以渗透,自然混乱不堪。
温棠青穿过幽暗狭小的巷子时,忽然听到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七、八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前方,挡住了他的道路。
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是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
他们之中,有人手持又长又粗的铁棍,还有人把玩着小刀。
温棠青停下脚步,快速的看了一眼身后。
果不其然,后方同样走来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这么白嫩啊,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兄弟们这一顿打
。”
染着蓝发、尖嘴猴腮的混混吹了一声口哨后,不安好心的说道。
“啧啧啧,我都怕我一拳下去,就把他打死了。”
“就是,就是!”
其他小混混纷纷起哄道,因为过度抽烟而低哑干涩的嗓音格外刺耳。
巷子两边是痕迹斑驳的墙面,前后的道路被人挡住,进退两难。
混混们得意洋洋,觉得温棠青就是那待宰的羔羊,在劫难逃了。
其实他们和温棠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小白脸,我们也不为难你。”
“你识相一点,乖乖让我们打一顿,我们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