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明白高美薇想说什么。
张凯的人格分裂已经持续两年，但为何谋杀案最近才开始？
他轻轻摆动手指。
虽然连环杀手的犯罪升级可能跨越数年。
比如之前的侦探群中提到的爱德华·盖恩，他从剥母亲尸体的皮，到开始杀人取皮，中间相隔了9年。
因此，考虑到一般情况，张凯的犯罪活动持续两年并无太多异常。
但张凯身为整容医生，所有受害者都是他的病人，这就显得尤为古怪。
他的犯罪升级仅限于犯罪手段的提升。
一旦开始犯罪，总会留下线索，不可能如此悄然无痕地隐藏两年，然后突然爆发。
毕竟，接受过张凯治疗的病人名单都在刘成那里。
万一有人提前报案失踪，刘成他们早就有所察觉。
所以，必然是某个事件在两年前触发了张凯的人格分裂。
而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尤其是在最近，又发生了某件事，促使张凯分裂出一个收集人体组织的人格，开始作案。
张森迅速将这些想法记录下来，交给高美薇。
高美薇看着纸上的文字，不禁揉了揉眉心。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们该如何揭开真相呢？能尝试试探张凯吗？”
张森缓缓摇头：
“人格分裂的患者，要么因生理病变突然产生新人格。
要么是遭遇了极大的刺激，新人格为保护主体格而出现，主体格则会忘记那段经历。”
“若要找出线索，必须找专业的催眠师进行询问。”
张森说着，脑海中已浮现出合适的人选。
然而，高美薇在此之前已想到：“之前精神病院的案件，你不认识那叫朱西的院长吗？他们医院对这类病例应很了解。”
张森缓缓点头：“他确实有能力做到，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来留住张凯。”
高美薇露出一丝失落，正欲开口，张森的电话突然响起。
来电者是刘成。
“刘成，这么快你就查清楚了？”
刘成在电话中轻咳一声：“几个电话的事，时间紧迫，先说结论，张凯没有其他房产登记。”
“但租房情况还需详细调查，目前情况有变。”
张森一听，立刻聚精会神。
“什么情况？”
刘成深深吸了口烟：“张凯家对面的房间，我们找到了租客。”
“租客？联系上了吗？”
刘成在电话那头不停地敲着桌子。
“联系上了，那人一回房间，我们就控制住了他，现在在警局。”
听到刘成的叙述，张森此刻的思绪不禁有些混乱。
按常理推断，那个房间应是张凯某个分身居住并记录的地方。
怎么可能真有除张凯外的人察觉此事，还能长期监视呢？
“我明白了，那些在整形医院做过手术的病人，目前联系上了多少？”
“大约联系到一半了，最早做手术的那批人现在生活都还挺正常的。”
刘成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速度逐渐加快，背景声中突然插进刘建波的声音。
“师父，你在犹豫什么呢，直接把局里的想法告诉他就得了。”
张森听见刘建波的话，微微一笑。
“刘成，建波说得没错，你们局里具体是怎么考虑的，直接告诉我吧。”刘成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似乎瞪了刘建波一眼后，有些无奈地对张森说：
“局里认为那个房间的主人极有可能是凶手，至少听起来没那么离奇。”
张森听到这里，整个人怔住了，随后领会了刘成先前的沉默。
“离奇？你们觉得其他人会觉得多重人格分裂症很离奇？”
张森的语气平静，但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信。
“张森，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根据现有证据，后来出现的那个人嫌疑更大。”
“我也清楚，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犯罪并不罕见，但证据确凿度还不够。”
“我们打算先审讯那人，再继续推进案情。”
张森闻言，只能无奈地笑笑，交代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当然不相信后来出现的人是真凶。
但既然刘成他们这么想，他暂时也不会采取行动。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确认张海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这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张森，刚才电话是刘成？他说了什么？”
张森笑着起身，最后轻轻摇头道：
“只是一些案件细节问题，我把这些信息告诉你，你记下来，好好整理一下。”
高美薇迅速点头同意，尽管她察觉到张森神色的变化，但没有追问。
张森说完便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原本他还想深入分析案情，但他已感到侦探群里堆积了不少消息。
小星这家伙，再不让他发言，恐怕要当场憋坏了。
“好了，小星，我会去看群消息的，你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