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遗书,张森回首问高美薇:\"跟你父亲合作开公司的人叫韩博吗?\"
高美薇轻轻点头:“对,他就是韩博,我曾无意中听到过父亲和他的交谈。”
张森示意,将那份遗书递到高美薇面前:“你确认一下,这些字迹是否出自他手。”
高美薇接过信,迅速摇头。“我从没见过他的笔迹,公司的事务通常都是父亲处理,我无法辨别这是否是他的字。”
张森微微点头,收回遗书,转交给刘成:“刘队长,笔迹鉴定就免了。”
刘成接过,仔细审视,随后抬头看向张森:“张侦探,何出此言?”张森的目光落在一旁严重腐化的尸体上,轻叹:“刘队长,你见过哪个人在长时间失踪后,会跳河身亡,还随身携带一封密封的遗书?显然是为了确保不论何时发现这具尸体,都会被当作自杀。”
刘成怔住,片刻后回应:“如果如张侦探所说,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森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没错,和高美薇父亲的案件如出一辙,都是为了让人们相信是自杀,从而排除更深入的调查可能。”刘成赞同地点点头:“看来孙德器械制造公司确实存在问题,这两起死亡事件都需要重新审视。”
张森思索着点点头:“嗯,我这儿有个电话号码,需要你们查一下这些人是否涉及非法借贷。”刘成笑道:“好的,张侦探请告诉我号码,我马上联系。”
张森翻开手机通讯录,报出一串数字,刘成立即拿出小本子飞快记下。
交代了几件事情后,张森偕同高美薇返回事务所。刚落座,高美薇就开始忙碌,泡茶倒水,像个小丫鬟似的。张森连忙制止:“好了,别忙了,你这几天也够辛苦的。”
高美薇坚持:“不可以,作为你的助手,我还得帮你分析案情呢,我不能不尽责。”张森无奈地笑了笑,接受了她的服务。
高美薇见张森接受了自己的照顾,便问:“侦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张森思考后说:“现在,只能等待警方的调查进展。如果你觉得等待太焦虑,那就帮我整理最近的案件资料吧。”
高美薇立刻答应:“没问题,侦探!”
……
与此同时,一个地下室里,一名男子悠闲地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
他眼前铺开一块硕大的白板,上面布满了凌乱的笔记。
男子缓缓饮尽杯中的深色葡萄酒,随后从桌下抽出一份文件夹,里面赫然贴着张森的肖像。
他凝视着照片中张森的面容许久,嘴角轻动,低语道:
“张森?确实有些独特,像你这样的已许久未遇,不过,现在还不适合我们相见……”
说完,男子起身,走向门外。
……
张森此刻仍埋首于两起案件的档案堆中,一页页细读,然后在脑中拼凑起碎片。
经过数次实地印证,张森大致能肯定一个疑点。
首先,孙建成不可能是所有案件的元凶,但王恒磊一家的离奇死亡却与他脱不了干系。
医院领导,医疗设备制造商,人脑研究项目……
这些关键词在张森脑海里频繁闪现,他感觉距离真相仅一步之遥,只是尚未找到那关键的一环。
就在这时,孙磊来电。
“张森,除了后来那个叫韩博的尸检,其余的报告都出来了。”
张森闻言,眉心微蹙,随即平静反问:
“你们有什么发现?”孙磊在电话那头显得颇为激动:
“高强的尸检显示,他并非自杀。他的血液中检测到大量巴夫龙和丙泊酚,但死因确实是窒息。”
张森略作思考,接着说:
“接着说。”
“好的!”孙磊深呼吸一口,继续道:
“丙泊酚是一种既可以注射也可以口服的麻醉药物,适量摄入可在短时间内使人陷入深度昏迷。”
稍作停顿,他又说:
“巴夫龙是一种肌肉松弛剂,通常用于全身麻醉手术的气管插管和注射镇静,看来凶手担心死者在过程中顽强苏醒,产生反抗。”
张森再次沉默,然后问:
“根据你的判断,这两种药物在死者体内的浓度如何?”
孙磊沉吟后答道:
“据我推测,凶手控制剂量极为精确,误差微乎其微。要么凶手是专业的麻醉师,要么受过麻醉师的指点。”
听完孙磊的分析,张森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然后他对孙磊说:
“还有其他发现吗?”
孙磊闻言,整理思绪,回应道:
“王瑶的头颅部分我们做了深入检查,凶手提取脑组织的方式非常野蛮。另外,你说的那个瓷偶的材质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什么?”张森惊讶地叫出声。
电话那端,孙磊的声音坚定而肯定:
“初步分析显示,那些瓷偶含有大量的人骨成分,也就是说,王恒磊家中发现的瓷偶,是混入了骨粉烧制而成的。至于具体是何种动物的骨骼,目前无法确定。”
张森闻言,眉心紧锁,稍作思考后回应:
“肖晨遗失的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