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堵得慌,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知道,他病犯了,抑制不住的心慌手抖。
这几日和陈斯酌在一起,他感觉好了许多,便没有再吃药。
还是低估了秦朗。
陈斯酌在外等着李封阳录笔录,打了两通电话,一个是打给律师的,一个是打给助理的。
而周佳丽,一通电话应该是拨给秦长寿的。
十来分钟后,李封阳录完笔录从审讯室出来,满脸倦色,脸上带着伤,却还是笑着看他。
陈斯酌不管不顾的上前抱着他,看到快要碎掉的青年,想给他一些温暖和力量。
“小酌,你觉得我是不是个麻烦精?”李封阳狎昵的蹭着他的脖子,感受他身上的气息,躁动不安的心才能稍微平复。
他是不是不该离陈斯酌这么近?
陈斯酌这样的人,不应该和他这样处在泥潭的人在一起。
陈斯酌紧紧的抱着他,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心尖颤痛,“兜兜,我相信你,你没有错,有我在呢,别害怕。”
桀骜张扬、性格乖张的青年,面对他时总是小心翼翼。
半个小时后,陈斯酌的助理提着医药箱和餐食出现在警察局。
助理韩杰看气氛不太好,但是又忍不住打量起老板的绯闻男友。
亲眼所见还真是,乖得跟个小蛋糕似的,就是看他的眼神邪魅无端。
有点反差。
陈斯酌先给他擦了些药水,而后又亲手喂他吃饭。
李封阳虽然连午饭也没吃,但是没什么胃口。
有抑郁症的人大都食欲不振,更何况是现在的李封阳,还活着全靠着一口气。
陈斯酌柔声的哄着,“乖,吃一点,先把肚子填饱,不然一会儿胃该疼了。”
脸色不好,嘴唇也有些发白,人也很瘦。
陈斯酌万分心疼。
韩杰跟个八百瓦的大灯泡似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他们老板居然还会哄人。
还这么熟练,这动作像是做了八百回似的,也完全不避着人。
平日里禁欲系大佬,破戒后原来是这样的吗?
两人坐在警察局大厅的公共座椅上,一个儒雅霸总温柔无比,一个白乎乎乖愣愣似洋娃娃气质却是冰冷阴郁,哄人吃饭的一幕成为最美的画卷。
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没多久,秦长寿踏着步子、衣冠楚楚的来到警察局。
秦长寿快五十,钱养人,看着不过三十多岁,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儒雅斯文。
若不是李封阳了解他,恐怕也会被他衣冠禽兽的样子骗去。
例如陈斯酌,以前他就远远的见过一面,从未想过秦长寿是个人渣。
周佳丽看到秦长寿一来,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菟丝花一样的攀附上去,“老公,你看咱们儿子让他打的,你可不能心软。”
秦朗叫了一声,“爸爸。”
秦长寿睨了他一眼,眼底裹挟着冷漠和难堪。
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将目光对准陈斯酌,“陈总,你怎么也在这里?”
两人虽然不是同一个赛道竞争,但身处这个圈子,两家公司又有合作,对陈斯酌多少是有点敬畏的。
秦长寿那些身家是怎么来的,现在的秦氏又是怎么运营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陈斯酌,几乎是在整个京市的视线下成长起来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在上层圈子混久了,面具戴久了,也就脱不下来。
骨子里的自卑,却永远也改不了。
他伸出手欲和陈斯酌握手,陈斯酌并未给他好脸色,只是冷声说道,“秦总,好久不见,我是来处理兜兜的事。”
被拂了脸面,面目僵硬了一瞬,难看的脸色又在一瞬间恢复,尴尬的收回手,
“犬子又给你添麻烦了吧,李封阳从小就这样,我这个做爹的也是毫无办法,你看看把他哥哥打成这样,下这种死手,还是交给国家教育教育为好。”
曾经的陈斯酌不过是个没用的臭小子,现在成长到可以给他甩脸。
话语间都是要把李封阳关进去坐牢的意思。
老谋深算的老男人眼里皆是算计,看得李封阳直恶心。
陈斯酌却不买他的账,“教不教育,不是你说了算,恰好贵公子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最后要怎么处理,律师说了算。”
顿了顿语气,一副欲言又止的,“秦总如今将公司发展到如此,也是个有才之人,可看人的眼光却是不怎么样,令夫人实在令陈某佩服。”
话音一转,“哦,对了,令夫人是小学毕业吗?还是其家父家母也是早逝?”
换句话说就是没文化又没教养才这么粗鲁的。
赤裸裸的侮辱报复,几人的脸黑了又黑,但是无一人敢言。
周围一众吃瓜群众。
“秦老弟,哎呀,还真是大驾光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浑厚,拿着官调,油腻十足。
秦长寿转头迎上去,带着虚伪的笑,“罗局,还真是好久不见!”
两人热情握手,罗局长大腹便便,招呼小警员把最好的茶水泡来。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