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仪灿烂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明媚。
春日的夕阳里,王瑾仪开始把每日傍晚的时间,用来荡秋千。
因为每天这个时间,哥哥都会放学回家。不出所料,就会看到妹妹全心投入,玩儿的忘乎所以。
王文栋刚进二门,就见妹妹,忘我地和飘飞的柳絮在空中乱舞。
王瑾仪站在秋千上,两只手够着飘飞的柳絮,哈哈地笑着,小手疯狂抓挠……
王文栋站下,大声地喊着:
“不要乱动,快抓住,要抓住绳子。”
然后跑过去,和奶娘一起把秋千强行停下,教训妹妹:
“为什么去抓柳絮,不小心就会摔下来,再不听话,让娘亲把秋千拆掉!”
每每这时,王瑾仪都会甩开哥哥的手,气呼呼地,走到树下的石凳边儿,叉腰靠着石凳,瞪着哥哥。
王文栋总是好脾气地陪着妹妹站着,等到奶娘拿来了坐垫, 放好之后,抱着妹妹坐到石凳上。
然后,给妹妹讲刚刚有多危险,自己有多么担心。妹妹双手一插,歪着头不看王文栋。
王文栋为了哄妹妹开心,就会讲一件,这一天的趣事,或是学堂里有人出糗,再或者,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看到的趣事儿。
然后兄妹俩,就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还会不明所以地,互相咬着耳朵,小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又会开怀大笑。
就这样,每天上演同样的戏码。母亲站在窗前,看着两个孩子,又重复着前些天的兄妹和好大戏。
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瑾儿早慧,就这样每天哄着文栋开心。
然后,文栋就会欢快地,开始傍晚的学习。
好像之前,母子俩聊的关于压力的事儿,不知不觉间就飞走了。
王文栋只是在学习上更拼了。经常东间书房的灯,很晚了还没有灭。
早晨,王文栋起的很早,先去练习“君子六艺”的剑法。
自从王文栋跟爹爹学了剑法,就每天早早起来,也不用督促,风雨无阻地练习。
杨花的天气,风变得越来越暖,柳絮似雪,纷纷飘舞。
让爱的人更爱。像王瑾仪每次看到飘飞的柳絮,都会张开双臂,在飞花中疯跑。
又恰恰总被放学的哥哥,碰个正着,之后都会大惊地把人拉住,抱着妹妹坐到,带坐垫的椅子上。
母亲这些天也看明白了,兄妹二人的这个“兄长教妹”的戏码。
母亲担心女儿坐在石凳上受凉,在石凳间增设了木椅。
哥哥会认真地给妹妹讲,疯跑的利害,然后循循善诱。
等着妹妹说:
“哥哥,瑾儿错了。”
这样类似的场景,每日傍晚发生,母亲猜到了,这是女儿的良苦用心。
儿子终于变得开朗了,又欢快地跑进二门喊着:“娘,我回来了!”
然后,再一次看到自家妹妹在作妖,新的教育妹妹的戏码,就又开始了。
一段时间以来,王瑾仪沉浸于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有时,习字还没到时辰,就会把笔一放,喊道:
“快点儿!帮我收拾,我要去玩儿了!”
看哥哥已经跑进二门,王瑾仪就推开门喊:
“哥哥,我在这里,乖乖的。”
王文栋就会跑过来,牵起妹妹的小手。
如果看到妹妹小罩衣上,染上了墨点儿,都会假装看不到。
还会不断给妹妹吹彩虹泡泡:
“我家瑾儿又上进了,写的怎么样,让哥哥看看。”
王瑾仪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时,就会强制地拉着王文栋,不许他进屋看。
有时,看到妹妹写的字,或者叫做小墨团儿,王文栋还有话夸妹妹,然后带妹妹跑到秋千架下,玩儿一会儿。
直到母亲让二人洗漱,开晚饭。
日子就这样儿,在海棠门内,欢乐地流逝着。
前院科考应试的爹爹,忙得昏天黑地。
自从来了永兴巷,年轻的王书礼从没进过后宅,晚上经常宿在前院书房。
有一次,王书礼穿着家里的布鞋,去了府学;还有一个次穿着家里的粗布袍,进了学堂。这种事发生过后,母亲严厉地训斥了父亲的小厮王丙。
把外院儿从花果山送来的孤儿,提上来,做了父亲的书童。
经祖父同意给其冠了主家姓,还按收留孤儿的祖籍起了名字,名字里保留了家乡信息,以便这些人,以后回乡寻人或祭祖。
王晋来就这样,成了二房少爷的书童,自从9岁逃荒途中,爹娘相继饿死,他拿着娘省下来的一口窝窝,熬到了有人相救。
两年来,身体总算养出点肉,强健了,这次也征询了他个人意见,愿意留在王家,以后就是王家家奴。
他是送来的孩子里,第一个要求留在王家的,他看起来,个头不到父亲肩膀,却非常机灵,总能把一些小事,处理得极为妥当。
更为可贵的是,王晋来记忆力很好,下人们习字,他总是学的最快的,母亲对此很是满意。
王瑾仪也发现王晋来的优点,此人耳力极佳,他经常在忙着一件事时,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