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玉在永兴巷收到,以娘亲的名义送来的小包裹。
朱玉不知是该给夫人,还是给小姐?拿着包裹不知如何是好,久久地在门房前傻傻地站着。
青儿看见后,又好气又好笑,就是觉得这孩子离成为掌事丫头还差的好远。
只能走过去提醒道,
“把东西收好,交给小姐,把主子的事都办好,懂吗?”
朱玉现在见了青儿就心虚,甚至都不敢看青儿的眼睛,低着头“嗯”了一声。
回到王家二房院子。
朱玉急急地寻小姐去了,看着朱玉前脚打着后脚,走的跟跑没有区别。青儿真是没眼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这丫头,帮不上小姐的忙,还净给小姐露底,现在在王家出不了大问题。若将来成了小姐的陪嫁,不尽害小姐了!
青儿计划着该如何调教一下朱玉。
只说王瑾仪拿到小包裹,就猜想到是赵春明送来的。
回到屋里支走了闲杂人等,打开一看。原来是个自制的线装账册。
是一本小小的流水账,每笔花销都清晰明了,尤其是每笔账后都有详尽的备注。
还特别提到,店已开起,店名沿用了“泰升米铺”这个名字。
既节省了做牌匾的费用,也是因为泰升在此处已经开了近10年,有一定的顾客基础,所以沿用泰升作店名。
王瑾仪虽觉得,赵春明是个可以办事的人,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米铺开起来了。比原来的预想更快,更顺利!
自己终于有了从普通百姓中寻人的机会,米铺往后除了经营,主要是为了寻人服务。
对!就这样,一个专为找陈智远而设计的项目,筹划好了,该实施了。
嗳?这账册里怎么还隐含着,有点别的意思呢?王瑾仪反复看着明细的备注,银子是在程家换的?那么程家?这么说……?娘亲?
既然娘亲没有阻拦自己搞经营,这是默许了的意思,如果推测不成立,自己还得偷偷的进行。哎呀,想不清了,还是小心为上吧。
反正不管怎样,“泰升米铺”终究是开成了,值得开心!
王瑾仪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将要干的两件大事儿上,忘记了时间。
明天又是父兄的旬假日了。
阳光从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院子里的古银杏树,高举着一把把小伞,欢迎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院子里忙碌的下人,在王嬷嬷的监督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父子二人的书房,笔洗里刚刚添了,干净的井水,水滴在砚台边已经备好了。
雪白的宣纸上,盖的防尘布已被拿走。书案用清洁的干布反复擦抹净了,案几犹如一面乌镜,光可照人。
众人一边听着自家小姐每日卯时一到,准时响起的背书声,一边忙碌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这么个勤奋的小姐,既是二房的骄傲,也是定时的警钟,告诫着众人,努力吧!努力吧!否则连3岁的小孩你都不如啊!
现在东厢房里的欧阳文澈,就总有这样的心声。
记得,自己8岁那年,就以头名的身份考中了秀才。那时自己是何等的骄傲,有些压制不住的自负。
那些自负,被王瑾仪每日例行的背书声,击得粉碎。
哎!没办法,人怕比较,和这个小“文妖”比,自己几乎笨的可算带了级别。
欧阳文澈甚至刻意暗中,与“文妖”比试。
也在早上看半部文章,第二天天明,回忆着背诵,几乎只剩下了大概意思。内容回忆的磕磕绊绊,试过几次之后,自己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智商有伤。
这巨大的落差,催人奋进!欧阳文澈现在起的比“文妖”还早。
每日除了学习科举课业,开始学各类,在王家能够得到其它书籍。
没办法,上天已注定自己不如别人聪明,只好博览群书,以图有胜过他人的可能吧!
王瑾仪自己却一点不知道,自己给未来的皇家新人,带来了多大心理压力?而且从此刻起,王瑾仪已成了他人心中的高山仰止。
云五把王瑾仪新写的叫《西行漫记》的故事,讲给欧阳文澈听,刚开始他还莫不在意,后来素手静听。
听过之后觉得,这个让自己叫她“小姐姐”的女孩,以妖命名实至名归,甚至很配“文妖”二字。
而“文妖”女孩王瑾仪,已随母亲出了二房院门,去上房等家里进学的人回家休假。母女俩穿过树林,绕过造景,上了小桥。
王瑾仪站住了,对一路给自己讲着《孝经》故事的母亲,说道:
“娘亲,姐姐,玥儿姐姐。”
并用手指着大房的方向。
“哦,你玥儿姐姐,跟你大伯母去浔南县了。”
“何时回来?”
“应该会很快吧。”
“我们搬家了还能见到姐姐吗?”
“你很想见玥儿吗?”
“嗯!”王瑾仪默默点头。
“姐姐的故事,瑾儿的梦是玥儿姐姐的。”
王瑾仪想起当初在二房大门前,两人的约定--瑾儿的梦,都是玥儿的。
“好。”
母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