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尹流苏便起来做好早饭后匆匆忙忙地吃完饭,连路津言的脸都还没见着就照常去上班了。
等路津言出了房门,见客厅空无一人,只有做好的早饭放在厨房的锅内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医院的上班时间还没到,她这么早出门做什么?这么敬业?
尹流苏在医院里一天都忧心忡忡的,比以往更加努力认真了,师傅都诧异她怎么这么早就来医院了。
一天的紧张繁忙后,总算下班了,尹流苏出了医院,便在街上游荡,一路走一路看店内的招聘启事。
母亲的病需要高昂的治疗费用,医院的工资根本不足以负担,她必须要身兼数职,找一些晚上的兼职做一做,才能尽快凑够费用。
这时,尹流苏还不忘拨通了好朋友刘贝娜的电话。
“嗨,苏苏,找我有啥事啊?”那边是熟悉的大大咧咧的口气。
“贝娜,你要是有空,帮我留意一下最近市里有没有需要家教老师的,最好是在周末的。”尹流苏开门见山地说,没有半句废话。以她和刘贝娜的交情,已经不需要那些寒暄客套了。
“怎么了?你想当家教
?”刘贝娜惊讶地问,过了一会忍不住打趣道,“怎么突然有这想法了?不能是缺钱吧。你不是刚嫁入豪门吗,豪门这么小气的吗?”
“别跟我贫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吗?”尹流苏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路津言和她根本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哪里是真的嫁入豪门。
话是这么说,打趣归打趣,刘贝娜心里也明白不能耽误了正事,特别是尹流苏的正事。
“行。家教的事我会帮你留意的。只要我出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吗?”刘贝娜豪爽干脆地答应,心中还是难免有几分担忧,声音一沉,“你要是真缺钱,就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尹流苏当然明白,若是她问刘贝娜借钱,她毫不怀疑刘贝娜会立刻把钱转给她。可她知道,刘贝娜自己都是个月光族,能拿出多少钱,实在不希望她出血本,把这几年的积蓄都贡献出来。
要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再说吧,现在她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身兼数职还是能赚到钱的。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尹流苏情不自禁地安抚道,笑了笑,“要真有事,我
还能不告诉你吗?”
“那就好。家教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听到尹流苏的笑声,刘贝娜这才心一安,壮志凌云地说,很高兴的样子。
繁华的街道上灯红酒绿,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尹流苏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瑟。挂断和刘贝娜的电话后,尹流苏总算看到有一份合适的兼职工作,是家小餐厅,正在招服务员。
其他都还好,就是时间比较自由,只要每月上够一定的工时就行了。这很符合她心脏科医生经常要接急诊,时间不固定的情况,而且工资也不算太低。
进了餐厅,和餐厅的老板简单地商量了几句过后,尹流苏很顺利地就通过了考核。为了熟悉工作环境,她决定当晚便开始上班工作。期间为免干扰,手机也放在兜里静音了。
时光飞逝,好半天,忙碌地接待客人,端茶倒水,还要对客人礼貌微笑,尹流苏的脸上都有些微的僵硬了,这才到餐厅打烊的时间。换下店内的服装,穿上自己的常服,尹流苏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累,但是为了母亲的病,她绝对不能够松懈。
她这才有空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晚
上十二点了,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尹流苏一一看过去,原来都是骚扰广告电话,暗暗庆幸,幸好不是医院师傅的电话。
尹流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只见别墅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也是,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二点以后了,从这几天的相处看来,路津言的生活作息都挺规律的,应该早就入睡了。
尹流苏小心翼翼地开门,脱鞋进屋,这才打开了客厅的灯,却见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坚挺伟岸的背影,不禁吓了一大跳,忍不住轻叫出声。
“啊!路津言,你怎么不开灯啊?而且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家伙,坐在乌漆嘛黑的客厅里一言不发,该不会是专门来吓唬她的吧?
路津言这才回头,拿起手中的平板晃了晃,轻轻地挑了挑眉,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无辜地看着她,薄唇轻启,若无其事地说:“我在看恐怖片。这样才更有气氛。”
说得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一样。正常人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尹流苏拧了拧眉,瞪着他抱怨道:“你怎么不在自己的卧室里看?而且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该解释的人是你吧。深更半夜才回家。”路津言对她的指责无动于衷,淡淡地说,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玩味地看着她,“没想到,没被恐怖片吓到,倒是被你吓了一跳。”
听了他的前一句话,尹流苏还莫名有些心虚,等听到他的后一句话,只见他明明一脸平静,根本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故意说:“那我可能应该高兴才对。”
“我累了,先去洗澡了。应该不会打扰到你看恐怖片的雅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