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花洞的深处,阳光透过洞顶的透明山岩倾泻而下,洒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
这里鲜花盛开,美竹摇曳,小桥下流水潺潺,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谐,宛如一幅世外桃源的画卷。
这片土地,正是毗蓝婆菩萨的闭关之地,名为毗蓝居。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仿佛是一处隐藏在世间的仙界。
但此刻,这里原本应该宁静祥和的空气,却因为一个人影的存在,而显得有些肃杀。
这个人影身着一袭漆黑的盔甲,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凛冽的寒意,连脸部也被一副冰冷的面罩遮蔽,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在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泛着红光的长刀,那红色并非因为什么稀有的材质,而是因为在无数次的战斗中,鲜血早已浸透了刀身,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正是盘丝岭三大金仙之一,紫云山明面上的主宰,晦月魔君。
“母亲,这一行外来之人,已经深入幻境,守在幻境中的妖刀螳螂和蜈蚣墨客都已身亡,是否需要孩儿前往阵中,将这一行人逐个击杀?”
晦月魔君向静坐在桥边蒲团之上打坐的一道苍老身影鞠了一躬,恭敬说道:
“根据小儿传回的画卷,这一行人,也在拍卖会中,与他有着小小的过节。”
苍老的身影正是晦月魔君的生母,毗蓝婆菩萨。
只见她缓缓起身,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与从容。右手轻轻一挥,随着她的动作,幻境中的景象如同画卷一般,在两人眼前缓缓展开:
“昴日,你瞧这幻境中人,可有几分熟悉?”
晦月魔君闻言,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在幻境中发生过的一幕幕。渐渐地,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寻找着记忆中的某些片段。
“母亲是说,这黑脸胖子,可是那黑风山中的黑熊精?不论是他本体的模样,或是逃生的那一套术法,还是手中的金钵,都像极了观世音菩萨曾经座下的那位。”
毗蓝婆菩萨微微颔首:
“若不出所料,此人便应当是在南海修道学成之后,重回黑风山中的那只熊罴了。但他为何离开了黑风山,来到了我盘丝岭,你对此又是如何看法?”
晦月魔君沉吟了片刻,试探性说道:
“莫非这黑熊精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或是有了什么惊人的打算,所以特意前来与母亲相商?”
毗蓝婆菩萨再次轻挥右手,一些场景便定格在了眼前的画卷之中:
“昴日,这一行人,除了盘丝洞中的那个丫头,修为最低也是玄仙修为,算上这熊罴,更是有着三位金仙。”
“若只是那熊罴有事与我相商,小小黑风山中,怎会容得下这诸多大神?”
晦月魔君细细一想,眼中精光暴涨:
“依母亲之见,这熊罴是被人收为了属下?那这一行中的主心骨莫非是这只猴子?”
“哦?”毗蓝婆菩萨望向晦月魔君,有些考校般地问道:
“你为何会认为,这只猴子才是发号施令之人?”
晦月魔君听到母亲如此语态,对自己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随即缓缓说道:
“这猴子也是金仙修为,盘丝洞中的小丫头也是跟在了他的身边,更何况母亲想让我瞧的那熟悉之人,也应该正是这猴子吧。”
他不待毗蓝婆菩萨发问,便继续分析起来:
“他望向妖刀螳螂的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一位在太上老君炼丹炉中铸就的火眼金睛,而且他的兵器还正巧是棍棒,最后,他也是一只猴子。”
说到这里,他自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非当年那一位兵解之后,竟然真的”
“慎言!”毗蓝婆菩萨一声轻斥,打断了晦月魔君的猜想,随后抬手一挥,关上了眼前的画卷:
“你可是忘了当年正是因为你言语莽撞、行为冒失,这才被贬入妖界,从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昴日星官沦为了今日的晦月魔君?”
晦月魔君听到母亲提到当年之事,眼中浮现出丝丝恨意。
但却无悔。
毗蓝婆菩萨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良久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罢了,当年之事,其实你也没有任何过错。不过今日既然这猴子出现了,或许三界六道,又要生出一场大地震了。”
“收了幻阵,带他们到毗蓝居来吧,或许你也是时候随他们离开盘丝岭这方囚笼了。”
晦月魔君心中一动,就要去关闭幻阵,但走出两步之后,却又停下了脚步,声音也显得苦涩起来:
“母亲,就算是那一位再生,也不过是准圣修为,天庭中的准圣不在少数,玉帝更是半步圣人。若一切都不过是再重复一次当年的悲剧,又有何意义?”
毗蓝婆菩萨笑着摇了摇头:
“这几百年来,东方三界被欺压成了什么样,连我深居盘丝岭中的老太婆都深有耳闻。”
“当年那些选择观望的人,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一次,就不会再选错第二次了。”
晦月魔君听到此言,无数念头立刻在脑中一闪而过,顷刻间便将诸多势力都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