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本就不多的茶客,全被齐言这一声鬼哭狼嚎吓到。
他们见齐言嚎得这般凄惨,纷纷不敢久留,在桌面丢下茶钱立即快步离开客栈。
碰巧从客栈大门走进来的杜遥夜被这一幕弄得发懵。
“不是,什么情况?”
杜遥夜大着嗓门压下齐言狼嚎:“你们这是要给客栈增添歌舞节目吗?能不能换个年轻漂亮,歌喉优美的小姑娘来?”
“杜大小姐,你来得正好!”
齐言见到这位,瞬间停下哀嚎,冲上前握住杜遥夜的手不停摇晃:“之前大家都是打打闹闹,我玩笑着要来了客栈经营权,现在我愿意将它还给你。”
杜遥夜:?
狐疑之色爬满她的脸庞:
“你会这么好心?”
“什么话,你这叫什么话?!”齐言急了,“我齐小白是那种占朋友便宜的人吗?”
一听这话,杜遥夜原本还只是怀疑,现在已经变成了确信。
她视线环顾客栈,最终落在拎着客栈镇店好酒的令,以及她身旁两个醉醺醺的妹妹身上。
杜遥夜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心中立即开始盘算起来。
乌有站起身,就准备出声抗下自己犯的错,却被陈坏笑着伸手按住肩膀。
“好,本姑娘答应你了,这间客栈我收回了。”杜遥夜算完心中的账,一口将齐言的请求应下。
齐言长出口气,拍拍胸脯庆幸道:
“太好了,幸亏我机智过人,再一次避免了欠债的危险。”
“那个……”
令拎着酒坛走上来,解释道:“如果我说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从未想过白喝这些酒水,而且也有足够的钱支付,你会不会揍我?”
齐言:?
杜遥夜跟着笑吟吟开口:“齐言你是没看过这间客栈的账本吧,这间客栈的主要流水不在酒上面。”
齐言:??
陈立即抓住机会补刀:“我其实帮你计算过,即便这顿酒令小姐不付钱,你的亏损也能在两个月内补回来,而这间店的库存完全可以在自给自足的情况下支撑三个月。”
齐言:???
他这次是真的哇得一声哭出来了。
老鲤在齐言的哭声中忍不住感叹道:
“没想到齐言阁下竟然不会做生意,我还以为他经营着一个养老院,是个商场高手呢。”
陈笑眯眯讲解道:“养老院的收益他也傻乎乎转给其他人了,忙忙碌碌这么久,他除了欠债数额涨个不停,收入是一分没有。”
听到这话,齐言哭声止住,扭过头争辩道:
“养老院在亏损。”
“对啊,但很快就要扭亏为盈。”陈满是恶意说出真相,“不出意外的话,明年霜星就可以开着新提的移动地块,带着齐琳去谢拉格赏雪了。”
“……”
齐言沉默。
过了片刻,他突然默不作声朝客栈外走去。
“你去哪?”陈问道。
“回维多利亚。”
“不去玉门了?”
“我去玉门的话,你养我啊?”
齐言没好气丢下一句话,大步走向客栈外。
陈笑了笑,没有说话。
齐言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外,突然停下脚步,气急败坏地回头: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说,我养你啊,这种话吗?”
“我可没泥岩那种胆子。”
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泥岩辛辛苦苦在罗德岛工作,甚至不惜主动加班,结果攒下来的积蓄别说还清债务,连你欠债新增的一半都不到。”
“不是,我都没在罗德岛,怎么会有欠债增长?”齐言吓得呼吸都快停止。
陈看了一眼全程默不作声的齐琳,一口咬定道:
“都是凯尔希干的!”
“玉门,狗都不去,我要去伊比利亚!”齐言转身就往外跑。
令抱着酒坛眼见齐言一溜烟跑没影,不禁惊讶道:
“他就这样改主意了?你们不管管吗?”
陈回到椅子坐下,满不在乎道:“跑掉的齐言不用管,他会自己回来的。”
她话音刚落,齐言的狗头就从门外伸进来:
“有没有人愿意带带我,不然我怕自己从尚蜀旅行到萨米去。”
令:“……”
杜遥夜抿抿嘴角,无视齐言的发癫,走到桌前坐下。
她看见桌面盘子里的糖葫芦,随手拿起来一支就往嘴里送,而后当场被酸得面容扭曲。
“我就知道。”陈对此毫不意外,“话说杜小姐又找过来,应该不是预料到客栈回归吧。”
“嘶,不是。”杜遥夜忍着面部肌肉的抽搐,解释道,“我听闻你们也要去玉门,所以想跟你们结伴而行,我不想继续缩在尚蜀这一亩三分地,准备离开我爹的庇护好好闯荡一番。”
“去罗德岛吧,待遇好好哦。”
齐言闻着味就凑上来开始肩负人事部的责任。
“我是要去做出自己的事业,不是换个地方打工!”杜遥夜怒声道。
“蛮有志气的,可这事业不是那么好成就的呦。”齐言笑嘻嘻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