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从山底爬上来,张嘴就想大骂自己的瓜妹妹没有良心,连同齐言谋害自己。
可不等她开口,就发现众人已经聚到一起,丢下她继续向山上前进。
“喂!等等我呀,你们将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弱女子丢在山里,就不怕我被大马猴叼走吗?”
年赶忙一个跟头翻到栈道上,快步追上众人。
夕回头看了她一眼,难得主动招手示意她跟上。
年有些傻眼,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确定自己没有入梦后才呆愣愣小跑到夕身旁,上上下下不停打量。
“瓜妹妹别怕,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年嬉皮笑脸道。
“你才怕了。”
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要说我也跟齐言和大姐说,跟你说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年整个人傻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时,众人又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齐言,你给我的瓜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
年陡然一声怪叫,冲上前挤开众人扑向齐言:“你把我那个性格孤僻的妹妹还给我!”
“你要死啊,这里是山路!”
齐言被年扑到背上,脚步顿时凌乱起来。
众人想要阻止两人,一时间却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齐言脚步踉跄,一脚踩空带着年又双叒一次摔下山谷。
一群人整齐排列在栈道边缘,看着两人身影渐渐远去,纠缠在一起的惊叫声响彻云霄。
尚冢努力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干巴巴问道:
“这是什么取江峰新开发出来的娱乐项目吗?”
梁洵木着一张脸回答道:“别看,别学,别问。”
……
……
“唔,为何这般吵闹?”
云间,一处本不存在这片世间的亭子中,传来一名女子睡意正浓的嘀咕声。
女子仰躺在亭下石椅上,抬起自己与年夕类似带着纹印的手掌,撩开自己青色的长发。
看了眼天时,女子慵懒地嘤咛一声,又重新闭上眼,伸手去够亭中石桌上的酒壶。
够了两下,没够到。
女子皱了皱眉,无奈坐起身再够一次。
这一次,她成功够到自己那个葫芦形状的酒壶,却也碰倒了旁边挂着一盏灯的手杖。
手杖倒地发出一阵声响,女子看都没看,晃了晃自己有些空荡的酒壶,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她起身将酒壶挂在肩头,就准备下山去买些酒喝,却突然看见云间晨曦吐露,将苍茫白云染上璀璨的金色。
“好一番美景……”
女子笑了笑,重新坐下,倚靠在凉亭护栏上欣喜地观赏这份美景,全然忘记自己刚刚想要买酒的想法。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吹起女子鬓间青丝,吹起女子一身白衣,也吹起女子身后散落的诗篇。
“呀,这可是我……我刚刚醉酒时又写诗了?”
女子扭头注视着自己的诗篇随风飘荡,渐渐远去。
她洒脱一笑,没有去追诗篇,也没有去计较刚刚的疑惑,惬意地伸展腰肢,傲人身材尽显无疑。
“事已至此,要不再睡一觉吧。”
女子倒头就睡,酒壶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凉亭,径直坠下云端。
“不对!”
女子突然又坐了起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撑着倦意努力回忆:“现在这个时间,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哦对,尚蜀的新酿要上市了!”
女子恍然大悟,一个翻身从护栏上跃下,追随酒壶直落九霄。
……
……
齐琳行走在山间,天际金色的曦光与她眼眸相映成色。
太傅与白天师一左一右跟在齐琳身侧。
“前面是一处平台,有些茶铺酒馆。”白天师提醒道,“过了这里,就正式进入取江峰地界,再往前可就没有歇脚的地方了。”
齐琳无动于衷,继续前行。
白天师尴尬地挠了挠脸。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体验过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了。
太傅知晓以白天师的本事,不至于登一座取江峰还需要歇息,这分明是在替他开口。
“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太傅摆手谢绝。
太傅话音刚落,就发现齐琳和白天师同时仰头看向天际。
后知后觉的太傅也跟着抬起头。
尚未完全亮起的天空中,层峦叠嶂,一个小小的黑影从云间坠落。
太傅眯起眼睛仔细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葫芦状的酒壶。
“难道是她?”太傅嘴角微微扬起,“这是发现我来了吗?”
酒壶急速坠落,一道白衣倩影紧随其后,身在半空便潇洒地抓住酒壶,举起酒壶将里面仅剩的美酒一饮而尽。
当最后一滴酒水也被倒出,倩影稳稳落在齐琳三人不远处。
太傅上前一步,微笑道:“令,好久不见。”
“嗯?”
听到有人搭话,令后知后觉扭过头,仔细辨认一下才认出来者。
“是你呀,欢迎欢迎。”
令笑着回以问候,随后拎着酒壶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