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很忙。
他在镇子中一路打探情报,问东问西,使尽自己浑身解数与那些镇民交好,试图套出齐言口中那位岁兽碎片的信息。
可镇民们神情疑惑,对乌有话里话外的试探毫无反应。
无功而返的乌有回到一间茶馆,找到正在听书的齐言兄妹,有些落寞道:
“恩人呐,这镇子我都跑了一圈了,愣是没一个人知道您口中那位夕小姐。”
“你看,又急。”齐言教训道。
乌有苦笑:“我实在是太想帮到恩人了。”
他夹在这位宗师级强者和神仙级强者之间,若是不提前打点好,万一双方起了冲突,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武生,岂不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齐言老神在在道:
“老陈不见了,这说明那个孤僻鬼应该是找她过去问问情况。”
“可是我都跑了一天一夜……嗯?一天一夜?”
乌有下意识吐槽自己的辛苦,但话刚说一半,又感觉有些奇怪。
他仰起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正值天色明亮的时辰。
可他又分明记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段黑夜。
这种奇怪的违和感让乌有浑身不自在,有种自己无意间忽略了什么的感觉。
正当乌有沉思时,茶馆中那名说书人醒木一拍,宣告今天的说书结束。
茶馆中客人稀稀落落离开,到最后只余下齐言三人看着那名说书人收拾自己的一身行头。
乌有上前试图跟说书人搭话。
行走江湖的,打探消息最喜欢这些见多识广的说书人,真话假话且不论,至少比那些镇民要多懂一些。
可说书人就好似没看见乌有一般,直勾勾从乌有身旁走过。
“哎?”
乌有茫然的回到齐言身边:“恩人呐,难不成这是位盲人说书?”
“那你喊他一声,你看他敢答应吗?”齐言笑嘻嘻道。
乌有扭头张嘴欲喊,可话刚到嗓子就死死卡住,发现眼前哪里还有说书人的身影。
恰好一名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从茶馆前跑过,好似没看见乌有一般,径直撞了上来。
乌有连忙闪身躲开,随口提醒道:
“小妹妹,留心看路啊。”
可小女孩完全无视乌有,自顾自蹦跶着跑远。
“嘿,这小妹妹怎么好生无礼?”
乌有用扇子挠挠头,正好感觉跑了一路有些口渴,对茶馆内的小二招呼道:
“来壶清茶。”
茶馆中无人回应,店小二埋头收拾其余桌面,愣是看都不看乌有一眼。
齐言有所明悟:“别浪费力气了,看来老陈没能解释清楚我的来意。
我们这是被夕设置了某种屏蔽手段,画卷中这些镇民都开始无视我们了。”
齐言意识到夕这是害怕了,又开始当起缩头乌龟。
现在想要见到夕,还是要靠他自己逼迫对方出来。
他遗憾地摇摇头:“何苦呢,我本不想欺负大夕瓜的。”
齐琳把玩着手中空荡荡的茶杯,发现指尖不知何时莫名沾染一丝墨迹。
捻了捻指肚,齐琳吐槽道:
“陈小姐可能就是解释的太清楚了,她的性格不会说谎,绝对会将你的情况如实说出。”
“难道我很吓人吗?”齐言指着自己一脸不信。
齐琳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太过分了!”齐言一脸受伤。
齐琳却转口问道:“你准备如何做?用暴力将这片幻境打碎吗?”
“这个是大夕瓜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你知道她的一幅画值多少钱吗?”
齐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我怎么可能采取暴力手段,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
……
庭院内,陈和太合大眼瞪小眼。
左乐还在那暗搓搓生着气。
他仍然觉得夕是态度傲慢,宁可躲起来继续完成自己的画卷,也不愿意认真配合司岁台。
太合看出左乐的误会,但考虑到此刻正在夕的地盘,解释的太清楚难保夕不会恼羞成怒。
“陈小姐,你对现在的状况有何看法?”太合决定跟陈联合。
“这位夕小姐竟然真如齐言所说这般胆小,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陈苦笑道,“可惜她对齐言还是不够了解,她越躲,齐言越兴奋。”
太合闻言有些紧张:“齐言不会真的大打出手吧?”
“那倒不至于,但夕小姐肯定要遭老罪了。”
陈起身走到庭院边缘,推开紧闭的院门试图确认一下外面环境,而后愕然发现庭院外空荡荡一片,好似白纸般什么也不存在。
她隐隐猜到什么:“画卷吗……如此干净的画卷,很适合添上几笔呢。”
……
……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一名镇子中的镇民扛着锄头,正准备去自家田里耕作,可才刚走到村口空地,就愕然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诡异事物。
原本村口空荡荡的土地,凭空出现一个血红色的篮球场。
在篮球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