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亚梅塔垂下头,红色的刘海挡住她的双眼。
齐言看着菲亚梅塔悄悄握紧的双拳,继续在她心中那团火焰中添加燃料:
“多可气啊,你一直在想,如果你当初没有被人引走,你当时也在现场,你就可以阻止安多恩。
毕竟你是黎博利,不用担心拉特兰的律法,你对安多恩开枪不会变成堕天使,你本可以拯救蕾缪安,拯救莫斯提马。”
“够了!”
“还不够哦。”齐言的笑容愈发趋近华法琳,“你在那之后询问莫斯提马和蕾缪安,究竟发生了什么,得到的回复却是……她们原谅安多恩,她们理解安多恩。
可怜的小鸟,被一群萨科塔蒙在鼓里,人家用共感就能清楚彼此内心的想法,你却被排挤在外面。”
菲亚梅塔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把抓住自己的铳枪。
但下一瞬间,她身上的时光再次倒流,她的手重新恢复成垂下的姿态。
“伊斯,你真过分。”
“你好意思说我?”
伊斯斜了眼齐言,不理解齐言这样欺负一个姑娘,究竟是什么恶趣味。
菲亚梅塔站在原地,默默听着两人斗嘴,最终毅然转身走到一处墓碑后面。
过了片刻,她满脸通红,手中攥着一根火红的羽毛,抬手丢给齐言。
羽毛轻飘飘划过伊斯头顶,被齐言踮起脚尖接住。
“哎嘿,我的小鸟。”
齐言笑嘻嘻将羽毛收到自己口袋中装好。
做完这一切后,齐言看向菲亚梅塔:
“答案其实很简单,安多恩发疯的真实原因,就是想要得到黑锁法杖。”
“如果你只是说出这种糊弄人的答案,那今夜我就要与你拼命了!”
菲亚梅塔的情绪不断趋近爆发。
齐言嘿嘿一笑,继续道:
“其实这其中牵扯到了拉特兰的真相,拉特兰是萨科塔的国度,在这里所有纯血的萨科塔在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就会被赐予永不熄灭的光环,所有萨科塔都会被律法保护。
但也仅限于纯血的萨科塔,对待外族甚至是混血的萨科塔,拉特兰表现出近乎无情的漠视甚至是迫害。
安多恩在这柄黑锁法杖中看到了残酷的真相,看到了拉特兰律法的无情和残酷,他疯了,或者说他觉醒了。
他认为拉特兰不应当如此,他认为如果人人死而平等,理应生而如此,他选择走上追寻救赎的道路。”
菲亚梅塔对这个结果,显然有些不能接受。
她的双眼怒视着齐言,咬牙道:“那他为何选择攻击蕾缪安,我*拉特兰俚语*管他什么真相和救赎,他连同伴都能伤害,他真的疯了,被那柄法杖弄疯了!”
齐言没有因为菲亚梅塔的怒火,影响到自己。
夜色下,齐言金色的眼眸平静无澜,嘴角带着浅笑:
“拉特兰的律法庇佑着萨科塔,同时也束缚着萨科塔,安多恩开始质疑律法的公理,但蕾缪安没有,所以蕾缪安拦在安多恩的面前。
不过这并不重要,其实当时的安多恩确实有些疯狂,直视神明和真相消耗了他的理智,那一刻的他是为了心中理念而行动的野兽,并非是你熟悉的队长安多恩。
因为萨科塔的共感,蕾缪安理解了安多恩,莫斯提马漠视了安多恩。”
“但我不会原谅他,我又不是*拉特兰俚语*的萨科塔,我是个黎博利,我无法接受!”
菲亚梅塔似乎变得愈发暴躁。
如果此刻安多恩真的出现在她面前,齐言毫不怀疑,菲亚梅塔会直接抽出铳枪把安多恩打成筛子。
“我也一样。”
齐言突然开口。
菲亚梅塔的怒火为之一滞。
她红色的眼眸中除了怒火,出现几分不解:“什么一样?”
“我知晓安多恩选择背叛的真相,但我不会像蕾缪安一样理解他,也不会像莫斯提马一样漠视他,我尊重他的选择,但同时也反对他的行为。”
齐言缓缓越过伊斯,走到菲亚梅塔面前:“无论理由有多么高尚,对自己的伙伴开枪都是不能容忍的行为。”
“你……”
菲亚梅塔突然有些哽咽。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在被这件事折磨。
但她是生长在拉特兰的黎博利,她的身旁都是可以共感的萨科塔,她的坚持和她的仇恨,在其他人眼中仿佛那么微不足道。
就连身为事件的主人公,蕾缪安和莫斯提马,都只是安抚她,让她不要多想。
从未有人,像齐言一样直白地支持她。
“谢谢。”菲亚梅塔撇过脸,小声道谢。
齐言摇头:“道谢有用的话,还要礼物做什么?”
说着,齐言的爪子就悄悄摸向菲亚梅塔的屁股。
啪!
菲亚梅塔一把拍开齐言的爪子,心中刚刚涌起的感动瞬间被羞愤压了下去。
“已经给你一根羽毛了,你还要做什么?”
齐言捂着被打红的手爪子,龇牙咧嘴地后退。
伊斯在一旁补刀道:“根据龙门的法规,你刚刚的行为属于犯罪,我这里也有魏总督的联系方式,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