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可以等待,但我的亲人不行。”
魏彦吾的语气愈发决绝,有剑气隐隐在他指尖浮现。
鼠王默默看着魏彦吾的举动。
他什么都没有做。
“魏彦吾,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样子。”
鼠王突然陷入自己的回忆,他没有看魏彦吾指尖的剑气,甚至没有看魏彦吾,目光有些涣散,看着自己记忆中的画面。
“曾经,你为了躲避血亲相残,可以舍弃令无数人为之疯狂的权力。
那时的你,带着包括我在内的几名老友,离开炎国,来到这个地方,大家一起建立起龙门,很艰难,但大家很快乐。
再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似乎只剩下你我两人……你所极力避免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在你的身上。”
“够了!”
魏彦吾的牙齿研磨。
鼠王的话仿佛比世间最恐怖的源石技艺还要可怕,肆无忌惮地将魏彦吾埋藏在心底,永远不想回忆的画面勾起。
他看到自己妹妹临终前,那双空洞的眼神。
他听到自己兄弟咽气之前,一声声泣血的托付。
残破的龙门仿若废墟,那个令他自心底感到厌恶的身影,牵着塔露拉的手,站在远处与他对峙。
“毁掉半个龙门,你就能将我留下,将塔露拉从我手中救回去,做出你的选择吧,魏彦吾。”
科西切冰冷的声音宛若毒蛇。
在魏彦吾的身边,陈小小的手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他至今仍记得,陈稚嫩的惊呼。
科西切离开了,龙门保住了。
魏彦吾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指尖的剑气颤抖,最终溃散。
“我不能让晖洁经历那种事情,我一定要保住她。”魏彦吾似乎在哀求着,“晖洁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让她经历咱们曾经的痛苦。”
“请捡起不知何时被你丢掉的信任。”
鼠王缓缓走上前。
他的身形在魏彦吾面前,有些低矮,需要仰起头才能对上魏彦吾的视线。
可他却仿佛在俯视着魏彦吾,缓缓伸出手:
“捡起你这些年失去的一切,我是你的老友,我希望你能放下乱七八糟的利益判断,用一个人的方式去做出选择。
就从这一刻开始,尝试着重新信任一个人,并非是罗德岛,也并非是那个叫齐言的人,而是我,尝试信任我的判断。”
魏彦吾声音中似乎饱含着无法言喻的痛苦:“没有人能救下塔露拉,你应当知晓科西切的手段。”
“如果她已经到了那个地步,她不会回到龙门。”
鼠王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一切:“报复,在那个人眼中是个可笑的词汇,他只会追求利益,乌萨斯的利益。
乌炎战争的打响,对乌萨斯的利益远不足对那些乌萨斯权贵的利益,但科西切可以反抗,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不是奔着乌萨斯的利益,不是奔着对你展开报复。
他只是顺势而为,他的目标是晖洁。”
魏彦吾瞳孔猛地缩成一点。
他下意识就要推开鼠王,全力赶往核心城,他必须阻止陈与塔露拉的碰面。
但鼠王紧紧抓住魏彦吾手腕。
鼠王在笑:“终于,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属于人的冲动。”
“这种时候,你难道还要阻止我?”魏彦吾急道。
“在救人这方面,你和你的黑蓑影卫,比罗德岛差远了。”鼠王打趣道,“我还从没见过,齐言那样神奇的人,他能在科西切的阴谋下保住整合运动,他能在你的算计下保住龙门难民。
如今,我相信他同样能在这场绝境中,保下小塔和晖洁。”
“你是否知道什么我不清楚的消息?”
魏彦吾渐渐从慌乱中冷静下来,目光灼灼直视着鼠王。
鼠王没有否认,直言道:
“我的女儿,在被抓走前,还是为我留下了一道讯息,齐言的背后,有一个你我都无法想象的恐怖势力在支撑。”
……
……
“将士们不要退缩,在我们的背后,是乌萨斯,是强大无比的铁血帝国,是这片大地上版图最庞大的国家!”
齐言慷慨激昂的在频道中发布自己的宣讲,而后通过极境的源石技艺,转变成将军的声音传入集团军耳中。
乌萨斯将军怒目圆瞪,感受着死亡的迫近,却无法立即死去。
他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强悍的体魄,他无法想象,集团军在齐言的迫害下,会步入什么样的结局。
他将被永远钉在乌萨斯历史的耻辱柱上。
“两翼包抄过去的队伍不要动,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命,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
齐言骂骂咧咧地在频道中吼道:“你们的行径是可耻的,你们竟然敢质疑自己队友的能力,区区一群乌合之众,在我乌萨斯集团军的攻势下只是土鸡瓦狗!
那边的,炮兵术师们发什么愣呢,将炮火先兆者启动,将战场两侧的建筑炸毁,咱们要为自己队友开辟出广阔的战场!”
炮兵术师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指挥有些奇怪,但却好像又有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