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朱文田毫无睡意。
他再次打开音响,将音量调到最低,继续投入到z形焊接方法的练习中。
夜深人静,古琴曲的旋律更加悠扬动听。
朱文田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手中的笔也变得更加灵动自如。
他完全沉浸在这忘我的状态中,享受着绘制z型焊接方法和音乐带来的快乐当中。
直到凌晨两点钟,他才感到一丝丝困意袭来。
他不停的打着一个接一个哈欠,看了看手中的图形,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洒落在朱文田的床头。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播放起那段熟悉的《云水禅心》。
音乐如清泉般流淌,缓缓洗涤着他内心的尘埃,让他逐渐静下心来。
尽管昨夜睡眠并不充足,朱文田的状态却出奇地好。
他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上班的路上,与昨天疲惫不堪的模样判若两人。
原田龙翔对昨天朱文田的话语心存芥蒂。
从清晨见面到开始工作,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几乎没有交流。
限制线已经被原田龙翔打开,再次拉上显然会显得他小气。
尽管对朱文田心生反感,原田龙翔还是碍于面子,埋头于手中的工作。
这一夜的绘制训练并没有白费,朱文田站在原田龙翔的旁边,用心揣摩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看着那笔直的焊肉在原田龙翔的手下诞生,朱文田不禁暗自佩服,不知他在这方面下了多少功夫。
既然目前的任务是练就更加平和的心态,朱文田便努力按照原田龙翔的要求去做。
他心中自有分寸,绝不会放弃对z型焊法以及焊接时的脚法和行进速度的练习。
他要在正式进行殷瓦钢焊接之前,将身体机能都能达到最佳状态。
操作台旁的松本一夫,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匆匆地跨步上前,准备将沉重的焊丝箱搬运到指定位置。
他的脚不慎被一根随意摆放的电缆线绊住,紧接着,又被放在操作台上、半露出的氩弧焊焊枪勾了个正着,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前冲去。
“哎呀!”
松本一夫低呼一声,双手本能地向前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身体。
幸运的是,他及时抓住了旁边的一根立柱,勉强稳住了身形,惯性还是让他往前跑了几步,直到双脚重新踏回坚实的地面上,他才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大口喘息着。
“没事吧,松本?”
一旁的原田龙翔见状,迅速放下手中的工具,关切地询问。
他的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几分无奈,毕竟这样的意外在繁忙的车间里时有发生。
松本一夫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去捡起那支“肇事”的焊枪。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焊枪,发现保护气体的喷嘴处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无论他如何调整,气体都无法顺畅地喷出。
“糟了,这焊枪坏了。”
松本一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沮丧,他知道,没有气体保护的焊炬对于即将进行的精密焊接工作来说,无异于一块废铁。
原田龙翔没有上前查看焊枪,迅速做出了决定:“别浪费时间了,松本,去领一把新的焊枪过来,这边的工作不能停。”
松本一夫点了点头,迅速起身,朝工具间跑去。
那只损坏的焊炬,被松本一夫随手丢进了操作台的抽屉里。
朱文田目光紧紧锁在那只静置在工具箱抽屉里的焊枪上。
“如果用这只焊枪,我能达到怎样的水平呢?”
朱文田心里暗自琢磨,手中的克丝钳已经陪伴他许久,那份沉甸甸的感觉始终无法与焊枪相提并论。
犹豫再三,朱文田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看向正在忙碌的向松本一夫,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要是向松本一夫借焊枪,他又充满了担忧。万一被拒绝,他恐怕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让原田龙翔帮忙借一下,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让他难以开口。
最终,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夜幕降临,原田龙翔去了休息室,松本一夫也不在现场。
朱文田深吸一口气,趁机迅速打开抽屉,谨慎地将焊枪收入怀中。
回到房间,朱文田连晚饭都忘记了时间。
他迫不及待地从抽屉里取出那只焊枪,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没有钨极,他灵机一动,用手纸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一根水性笔芯,模仿着焊炬的喷嘴结构。
灯光下,这只简易的焊炬似乎也有了几分真实感。
他轻轻握住焊枪,感受着那份前所未有的重量和温度,脑海中回放着原田龙翔每一次精准的焊接动作。
他尝试着模仿,手脚并用地在空中比划着,焊枪的握持方式与焊钳大相径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别扭和陌生。
“焊接不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心性的磨砺。”
朱文田默念着原田龙翔说过的话,试图让自己的心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