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宋平清起床就意味着禁言令的结束,不料这人一下子睡到了午饭的点,顾宗年和吴启明讨论游戏的计划再次破灭。
看着张妈搬了个大箱子出来,宋平清“咦”了一声。
“不是该吃饭了吗?这是干什么?”
张妈乐呵呵地回答道:“大小姐说了,今天天气冷,家里的人还多,所以中午吃铜锅涮羊肉。”
“那这箱子里是什么?”宋平清疑惑。
“当然是铜锅。”张妈拿起剪刀打开箱子,“刚打电话叫人送来的。”
吴启明凑过来一看,开口就是一句抑扬顿挫的捧哏经典台词:“嚯,好~嘛!”
里面是整整齐齐六个电力小铜锅,单人单锅。
绝对不会出现谁抢了谁的肉卷,谁吃了谁的白菜这种事。
宋平清在内心啧啧两声,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分餐制的铜锅涮。
很快宋平清就意识到,原来分成一个个的小铜锅还不是张妈的极限,眼前这一排排各种各样的小料才是。
宋平清原本以为吃火锅是给张妈减轻工作量,但当她看到这堪比泡菜国国宴的小料台时,宋平清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天真了。
为什么一个人能在一上午的时间内就做出十二种不重样的小菜啊。
宋平清端着酱料碗,认认真真地给自己调着芝麻酱,谨慎地纠结着每一款调味品的比例。
结果还没等她端着小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慕容雪就毫不客气地从她的手中接走了小料碗。
“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宋平清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气得笑了一声,伸手又把慕容雪手中的那个料碗拿走了。
慕容雪万万没想到宋平清居然还敢抢回去,瞪大了眼睛,侧过头,疑惑且不可思议地盯着宋平清:“你干什么?”
“这句话的主体错了吧?”宋平清一边笑,一边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才对?”
宋平清把料碗放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容贼兮兮的,很有几分挑衅的架势:“我调的是爆辣的蘸料,你一个不能吃辣的人吃这个,不要命啦?”
吴启明已经洗完手了,探头探脑地要去看这俩人斗嘴。
沈辞一把把吴启明给扯了回来:“大小王斗法,你一个方片三还想去搅动风云?”
顾宗年一边搓手,一边品评着沈辞刚才说过的话:“那你呢,你是什么牌?”
“嗯,比他强一点,姑且算作梅花吧。”
吴启明不服,张嘴要嚷嚷,被沈辞一把给捂住了:我的弟弟,相信我,我是在救你。
“对三?”顾宗年挑眉。
“看见对三不可怕,可怕的是手里没对子看见对三。”闻灼洗干净手,用吸水纸擦了擦,优雅地抛在了一边,“我跟你们凑一凑,凑个红桃三。”
三个三更难打一些。
“哦,那我自领黑桃三吧。”顾宗年扬了扬下巴,比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造型,“四个三能分别扛过她们两个。”
“抗过谁啊?”宋平清的声音悠悠然从外面响起。
无需多言,“四个三”甚至都没来得及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往餐桌上逃去。
破案了,他们这哪儿是四个三啊,而是没连成顺子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慕容雪最终还是吃到了宋平清调制的微辣版蘸料。
在她委委屈屈地瘪了嘴,以一种撒娇的口吻说出:“可我就是想吃你调的。”
撒娇的语气很不明显,甚至就连在这个家里待了许多年的张妈都没听出来,但宋平清听出来了。
于是宋平清那颗慈爱的心立刻就化了。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给你调蘸料就是了。
只不过不小心把蘸料蹭在了袖口,需要去清洗一下。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撞见了“四个三”的“谋反计划”。
“今天人多,吃火锅热闹哈。”第一个上桌的吴启明尬了一句。
第二个上桌的沈辞“嗯”了一声。
闻灼戏最足,非常果断地走到临时充当小料台的开放式厨房:“你们都不来调蘸料,我就先调了。”
怪不得您未来会被无限流游戏给抢走呢,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
宋平清洗干净了袖口走过来,轻笑一声。
“四个三”立刻状如鹌鹑。
“这是怎么了?”慕容雪疑惑。
“大概是作业没写完,心虚了吧。”宋平清坐下,用公筷夹起一堆片好的羊肉,“给你下吗?”
“下吧。”
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感谢我大哥不杀之恩。
白桦学院初中部的食堂有电视,每天中午都会播放午间新闻。
其中不乏有很多赚钱的细微之处,久而久之,即便是在家,吃饭时也会把电视打开,看看最新的消息。
当凌晨西山省某县的煤矿发生瓦斯爆炸事故的新闻被播报出时,一向最少在餐桌上说话的闻灼突然开口:“这个产业要洗牌了。”
“洗牌?”
宋平清和吴启明的合作伙伴里都有煤老板,区别只是煤老板数量的多少,听到闻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都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