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张佳兮盘膝而坐,双手轻轻结印,置于丹田之处,周身被一圈淡淡的蓝光所环绕。
张佳兮有所察觉,热情地招呼,“云姐,从门口站着干嘛?进来啊。”
云月轻脚步轻移,踏入屋内,目光落在张佳兮那平和而温暖的笑颜上,心中五味杂陈。
这伤是为了救她才受的,如今她却怀疑他要害自己,她不知如何才能问出口。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与远处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张佳兮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走以后,泉那个老古董为难你了?我找他去。”
说着就要起身,云月轻上前一步扶住他,“不是,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啊?”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几分,张佳兮甜甜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云姐来看我,是小弟莫大的荣誉啊!”
张佳兮那副臭屁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云月轻当真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变了。
她很难把张佳兮要害自己,和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傻呆瓜联系在一起。
探究的话,还是终究没能问出口,反而像系统兑换了一瓶去疤膏。
【叮!扣除50点气运值】
【去疤膏已发放】
云月轻手心一翻,一个酱色的小瓷瓶躺在手心上。
张佳兮欣喜地指了指自己,“这是给我的?”
云月轻不言语,只是把瓶子向前递了递。
张佳兮痞里痞气的脸上,露出了小狗讨好主人一般的笑。
“原来你是特意给我送药膏来的,我这强壮无比的身躯,受一点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云月轻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想转移话题。
“你不接等着我给你上药啊?”
张佳兮紧张地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自己来就行。”
他往床榻后靠了靠,想极力隐藏些什么。
云月轻见他神色动作不对,“你在害怕什么吗?床榻后面藏着什么?”
她三两步跨上床,甚至张佳兮背后藏匿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云月轻尴尬地和张佳兮对视,而后相视一笑。
“我不是故意这么疑神疑鬼的,谁让你别别扭扭的。”
她指了指去疤膏,“别忘了用啊,这药老管事了,可别投机取巧,到时候我会来检查你疤痕好没好,没好我就从你小脸上也挠两道。”
张佳兮后怕地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庞,“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我现在就上药。”
面对他急迫的驱逐,云月轻再次投来疑惑的目光。
张佳兮修长的手撑着下巴,“难不成你要看我脱光衣服呀?”
云月轻嫌弃地摆了摆手,“你这大光膀子有啥好看的。”
张佳兮切了一声,“行了,不看才好,快走吧。”
面对他的再次催促,云月轻如他所愿离开了屋子。
张佳兮脱下衣衫,裸露出的上身肌肤上,好看的肌肉线条下,布满了错落有致的疤痕,宛如一幅狰狞的地图。
后背的疤痕都已经淡化为银白色,但仍能清晰地看出它们曾经的狰狞。
胸前的疤痕新旧交织,崭新的细细抓痕,是为救云月轻而伤的。
他拿起手中小小的去疤膏,苦涩地笑了笑,“都说了这点小伤而已,用不着上药,真不知道,到时候你若真来查看我伤口的疤痕,我又该如何交代。”
云月轻本已转身欲走,心中却莫名一紧,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
她犹豫片刻,终究是按捺不住那份莫名的冲动,悄悄折返,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屋内,张佳兮正背对着她,专心致志地涂抹着药膏,裸露的背上,那些错落有致的疤痕。
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触目惊心,每一条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惊心动魄。
云月轻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疤痕上,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
“你这伤怎么回事?”云月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地在屋内响起。
张佳兮身形猛地一颤,手中的药膏滑落在地,他慌忙转身,双手急忙去遮挡那些斑驳的伤痕。
“太丑了,别看。”
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僵硬,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冻结了一般。
云月轻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张佳兮紧绷的心弦上。
张佳兮牵强的扯动嘴角,努力的挤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切,一点小伤而已,这个是我象征着能力的徽章。”
云月轻压抑着鼻尖的酸涩,“什么徽章呀,能从前身盖到后背,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其实这些伤,是他从万葬岗的万魔窟里,与魔窟做交易留下的痕迹。
有个声音告诉他,必须有人心甘情愿地替云月轻受逆天改命之罚,她才会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还让他放心,万魔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数不过来的魔蚁,啃食着他的血肉,直到露出森森白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