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涵犹豫不决之际,铁万春那伴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老祖,您别为难铁涵了,还是我自己说吧。”
铁万春经过痛苦的挣扎,终于鼓足勇气,决定主动坦白。
显然,他已经有所觉悟,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不再为了明哲保身而玩弄心计。
铁新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这正是他期待的结果。
他逼迫铁涵,用意就是为了让二儿子能够幡然醒悟,也好给他一个宽大的机会。
家族中的不良风气,已经到了必须大刀阔斧整改的地步,而他又不想重罚二儿子。
毕竟,族规是他制定的,如何执行、尺度大小,也都由他说了算。
然而,肆意妄为也不行,必须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避免留下任何口实,这样才能维护族规的威严。
这正应了那句人们常说的话:制定法律者和执法者,往往才是最不守法之人。
在众多儿孙当中,二儿子铁万春和四儿子铁万常是他最为倚重的得力干将,也是家族不可或缺的支柱,无人可以替代。
四儿子秉性正直,行事刚正不阿,还有周先生辅佐,自然不会出现类似问题,无需他操心。
而这个二儿子太过精明,善于玩弄心机,又大权在握,必须时常敲打,才能令其不犯或是少犯错误。
铁新良虽然心中欢喜,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怒容,沉声道:“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铁万春抹去泪水,平复了一下心境,叹了口气,才缓缓讲道:
“哎!我是被私欲和嫉妒心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双眼,才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错误。
老祖将津天城交给我来掌管,我自当尽心尽力,绝不会去干那些贪污受贿之事。
问题出在我夫人和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当然,根源还是在我这里,所有的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包括铁涵所犯下的错误。
若非我有把柄被雷天明攥着,他又岂敢陷害和算计铁涵。
涵儿,是爸爸害了你,对不起!呜呜呜呜”
铁万春说到动情处,不禁再次呜咽起来。
“爸爸,是涵儿没有出息,不能怨你,哇哇哇”
父亲要一力承当,令孝顺的铁涵感动不已,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哇”
放声大哭的还有铁峰和铁南。
其余众人也都感到鼻子发酸,眼睛发潮,眼泪直往外钻。
铁新良亦是如此,这些可都是他的儿孙们,他又怎会不心痛。
然而,他没有表现出一丝同情之意,大声呵斥道:
“行啦,一个个大老爷们,哭哭涕涕的像什么样子,不觉得丢人吗?现在都知道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想想后果,视国法和族规为无物。老二,你继续交待,谁该承担什么责任,老夫自有决断。”
他这一声大喝,瞬间制止了四人的哭泣。
铁万春强行将泪水咽回肚子里,一五一十地说道:
“这件事的起因是我夫人闲得无聊,学人家炒股,赚不赚钱无所谓,她就好这一口,图个刺激。
好多来津天城投资的公司,千方百计地巴结我,托关系、送钱送物,都被我拒之门外。
可有心人就盯上了我夫人,知道她喜欢炒股,就投其所好,送她股票,或者低价卖给她一些,还经常把公司的内部消息透露给她。
就这样,我夫人在股市上是大杀四方,大赚特赚。
她在我面前显摆,我一开始极力反对,严令她将股票都退回去,并且不得再干这种变相收受贿赂、扰乱正常股市交易的行为。
可我那口子说,股票退不回去,只能进行交易,况且她是在给两个孩子铺路。
我那两个没出息的兔崽子,都老大不小了,却一事无成,干啥啥不行,习武是个草包,当官不是那块料,经商还没那个脑子,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听话。
为了他俩,我夫妻真是操碎了心!
也曾想过,让他俩自己做生意,不指望赚钱,只求他们别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可就他俩那副熊样,投多少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生意做不好,同样是丢人现眼。
我夫人的想法是,他俩自己成不了事,就让他俩去一家上市公司做董事,这样不仅能自食其力,也能从中学到一些本事,还将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算是有了点出息,不再被族人看不起。
这或许是那两个小子最好的出路了,所以,我对夫人的想法表示认同。
然而,要想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至少需要持有该公司 3以上的股份。
我夫人看不上小公司,她看中的公司资本总额高达 500 亿。
她计划在股市中收购该公司 10的股份,平分给两个小子。
10的股份就是 50 亿,这笔钱对于家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我夫妻俩还真就拿不出来。
我也不敢私自挪用家族资产,为我的儿子谋取私利。
要想迅速积累到 50 亿,唯一的办法就是默许我夫人的做法。
我当时心想,等赚够了这笔钱,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