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阳默默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子。
她伸出手,手指,慢慢地沿着他的眉眼,沿着他俊美的脸。
微凉的手指头,一路向下。
最后,她两根纤细的手指,捏起了他的下颌。
她这种强势的反应,他倒是也配合。
“给你一个机会?”她挑眉问。
“嗯。”
“年轻的身体,俊美的容颜,怎么这么想不开。”
“还有你偶尔身上泄露出来的贵气,古渊,你应该是大家族的人。”
她猜着笑道,“古渊,大家族不会接受一个和离的妇人成为当家主母,我唐朝阳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当妾。”
“即便你让我当了主母,我也要面临着永无止境的后宅争斗。”
唐朝阳松开了捏着男人下颌的手指。
“我不会给你机会。”她淡淡地笑着说道。
唐朝阳站了起来,整理了衣裳。
凌古容也站了起来,他垂眸看着她,眼里的情绪翻滚。
他不得不承认,她分析得对。
他现在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但是手里的权利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所顾忌。
他受到各大家族的制约。
是他还太弱了。
凌古容薄唇微微上扬,笑了笑,他着相了。
她清醒着。
唐朝阳离开房间准备去熬药,她的手指刚接触到门,门还没打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说的话。
他说,“唐大夫,是古渊错了,古渊向你道歉。”
唐朝阳听到道歉,眨了眨双眸。
她转身。
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双手平伸推向前,行了个时揖礼。
唐朝阳见他行了时揖礼,笑了笑,转回身打开门走出去。
凌古容站直了身体,他轻笑。
他弯腰把她换下来的绣鞋跟袜子放进包裹里,这些她应该会拿回将军府。
唐朝阳熬好了药,把药端回房间给凌古容。
她交代道,“我明天有事,给你做了药丸,明天可以早中晚,各服用一粒。”
两人之间的相处,又恢复跟往常一样。
凌古容吞咽着苦涩的药水,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等他喝完,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唐大夫,你算不算公报私仇?你到底放了多少苦味药材?”
唐朝阳乜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药越是苦,越是有效果,你若是嫌弃苦,可以选择不喝。”
凌古容把空碗放在桌子上,他从袋子里摸出十…两银子,塞给唐朝阳,“请你消消气,下次不要给我这么苦的药水。”
“………”
拿钱贿赂她。
唐朝阳轻咳了一声,也不嫌弃十两银子少,她接过银子,把十两银子收好,顺手把他的空碗拿出房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车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唐朝阳坐下马车里,垂眸看着脚上不合适的绣鞋,轻笑。
“马格,去小安学堂。”
“是。”
马格驾着马车改了道,前往小安学堂。
马车停在了学堂门外。
唐朝阳掀起车帘,目光温柔地看着学堂门口上方挂着的小安学堂牌子。
她听着从学堂里面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心情很平静。
“走吧。”
她轻声吩咐道,放下车帘,还要去族学接安安。
小安安背着布袋迈着小短腿,快速地走出学堂,见到娘亲撑着一把雨伞,在雨中等他。
唐朝阳第一眼就看到小崽子,她撑着雨伞走过去。
翡安安抬起头,皱着眉头,小脸非常严肃,“娘,以后下雨天,您就坐在马车里面等安安吧。”
儿子有时候就非常的懂事。
唐朝阳笑盈盈地应道,“好,娘听安安的。”
晚上的时候,母子两去荣恩堂陪二老用晚膳。
唐朝阳没有看到老爷子,“外祖父呢?”
苏老夫人净了手,笑道,“他在书房,不用等他,小安安,来,坐老祖宗身边。”
此时,书房里的气息很压抑。
苏老爷子看完了从边关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件,他苍老的手指,握紧了那封信。
信中的内容让他气到双目通红
他猛地起身,厉声唤道,“来人,备马,即刻入宫。”
门外的侍从们听到命令,连忙应声,迅速去备马。
凌古容正在御书房中处理奏折,听到苏老将军有紧急之事入宫禀告。
他立即放下手里的奏折。
沉声道,“快,请苏老将军进来。”
不多时,苏老将军快步走入御书房,他行了礼后,“皇上,老臣刚刚接到从九原边关传来的急信,匈奴左王部拉着从我们晋国掳走的百姓上了战场,每天砍下百颗头颅扔到了城门口。”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准备了大热锅,将这些百姓煮了。
苏老将军想到信件里面写到的内容,声音微微粗重,可见他非常愤怒。
“他们在试图激怒跟打击我们的士气,老臣请皇上下旨,准许老臣前往边关。”
凌古容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