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二蛋的证言是把自己和李保田说为合谋,如果定起罪来,李保田和自己都得死,就李保田这身子骨,可能不用等到问斩的那一天就先死在狱中了。
周处一一直悄悄盯着马问天,只见他时不时就转头看向黄登燈,最后一次黄登燈竟向他微微点了个头。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这县令与虎头山定有关联,兴许是收了虎头山的贿赂。
或者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边的!!
如今自己申辩恐怕也没有用,只能把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先让李保田脱身,这样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周处一突然跪下,
“大人,我认罪,只是你们都没把事情搞清楚,当日是我拿刀逼着李保田去把虎头山的那三个人骗过来的,也是我事先下的药,至于杀他们并肢解的,自然也只有我,如今金银全在我家中,大人可以马上带人去搜。”
接着又站起身来,一手指着李保田,眼睛却看向黄登燈,“老子还在军营时一人就杀死了几千个西秦兵,就没老子杀不了的人,我会去和这老东西合谋!”说完又轻蔑地看了李保田一眼。
李保田起初不明白周处一为何要这么说,但在周处一刚才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另一层意思。
“李保田,周处一说的可是事实?”黄登燈问道。
“的确如周处一所说,老朽确是被他所胁迫!”
马问天早看出来周处一和李保田在这演双簧,但周处一既已认罪,那就必死无疑,至于李保田,一个日薄西山的老头能掀起什么浪?!
“既如此,李保田无罪,当堂释放,周处一关入死牢!”马上又下令让人到周处一家中收缴赃银。
此时两个衙役过来要把周处一押下去,周处一此时却对着李保田大声叫嚣,
“李保田,你这老不死的,你让你儿子去军营打听打听,连他们的校尉张智鳞都惧怕我三分,何况这小小的县令,哈哈哈……”
“你这狂徒,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李保田一时不明白周处一为何如此,不过既然刚才已经演了双簧,那就继续演完,但此时心中却是无比愧疚。
黄登燈当时还在堂上,听见周处一如此藐视自己,气得当堂就要用刑,旁边的县丞赶忙阻止,
“大人既已定罪,何必多此一举,何况在问斩前,他可都得呆在牢中,那还不是任凭大人处理……”
黄登燈一听觉得有理,吩咐衙役赶紧押下去。
李保田本想立刻回村,但无奈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他只得找了家客栈先行住下。
李保田在房中来回踱步,此时的他脑袋如浆糊一般乱得很,一个是周处一如今被抓,村里就失去了主心骨,万一虎头山趁机打过来,该如何是好,再一个自己也愧对他,他原来就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恩情未报,如今又是因为要帮自己村子对抗山贼被抓入狱,
一个是担心,一个是愧疚,这两种感情此时交织在一起,使得这个将近七旬的老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李保田索性走出房门,客栈此时有一些人正围坐在桌前喝酒,俗话说一醉解千愁,要嘛自己也叫壶酒吧。
“店家,给我来壶酒,再炒个小菜。”
李保田在一张没人的桌子前坐下,他看了一下邻桌,三个中年汉子正边喝边聊着,其中一个高个的汉子说道,“我听说朝廷可能又要出兵了,去年白云关算保住了,但军队也损失不少,这才没过一年,又要打战。”
另一个身材微胖的汉子说道,“往年都是西秦攻过来我们防御,这次是我们主动攻打西秦!”
“我就搞不明白,朝廷为何这么着急?”先前的那个高个汉子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另一位麻子脸的汉子说道,“去年西秦干旱,全国粮食极度短缺,他们调来了全国近七成的兵力来攻打白云关,本想着入关抢粮,谁知被袁大勋的军队打退了,如今定是考虑西秦国中缺粮,想趁机打过去,给他们一点教训。”
“但原本驻守白云关的军队基本都换了,换成破虏将军冯丰的军队,原本袁大勋的兵将所剩无几,现如今都被编入了新队伍,也不知道这支新军战斗力如何!”那个微胖的汉子说道。
“照我看来,冯丰还是不及袁大勋,如今这军队里可挑大梁的肯定是袁大勋的属下,原第五部军的张智鳞……”
张智鳞!
李保田听到这名字猛然想起周处一在被关押前说的那些话,他已经明白了周处一话里的意思。
此时店家已经把酒和菜都端了上来,此时的李保田看到了那丝希望,心情瞬间开朗了许多,几口就把酒菜都吃完了。
他回到房中,早早便躺下休息,因为他知道明日一大早自己必须回到村里,自己不比年轻人,今日不早睡很有可能就会耽误明天的事。
周处一被带到一间独立的牢房,双手仍被铁链锁着,双脚也被锁上了铁链,刚到牢房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粪便的恶臭,在狱卒的推搡下进了牢房。
进去后才发现这牢房的四周都沾着先前关押之人的粪便,地上还有黄色的尿液没干,墙壁上还有干了许久的血迹。
“这是大人给你